第79节(2 / 2)

“您认识的。”谢一尘捏着衣摆,咬紧牙关。

“我认识……总不能是罗宾吧?”

谢一尘苦涩地微笑,天啊,自己是多么怪异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就是姨妈这样开明大度,打算谅解她,打算替她收拾后面的一屁股灰……也想不出她喜欢的是女人。

就是自己在姨妈面前明明白白表示过情绪波动的只有宁珏,姨妈也根本不会想到是她。

谢一尘捂着脸,感到自己长出翅膀,长出爪子,长出尖角,长出触须……她感到自己是个怪物,可怪物……要一条道地走到黑,白蛇在人间也是怪物,人妖殊途,她要……永不回头。

从指缝里挤出回应:“不是。”

“那是谁?我认识的你的朋友不多……”

“是宁珏。”

谢一尘感觉自己的口吻无比冰冷,像一条蛇幽幽吐着蛇信。

第56章一条道

谢一尘看着姨妈站在原地,似乎没有听清,但意识到自己的确听清了,不能原谅自己的耳朵,竟然听见了这么惊世骇俗的消息。

然后她看着可怜的中年女人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就连她包容宽广的胸襟也塞不下这悖逆一个名字——谢一尘起来,被谢女士凌厉地一指:“你出去!你真是疯了!你跳舞跳疯了!就是妖怪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她还要辩解,却被狠狠地推出去,从来不动手免得失去优雅的姨妈不顾体面地把她推了出去:“你出去!”

谢一尘沉默下来,被一扇门紧紧关在外头。

姜望走过来,谢一尘捂着心口回过头:“我说出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姜望也沉默下去,没有多问。

谢一尘想象说出去就如释重负,好似突破重重迷雾,突破鬼魅伎俩,突破红尘,突破凡情,到天界宽广之所。

可现实是,说出去,反而像是被众鬼魅缠住了,心压得很重很沉,可不说也是重压,说出去还是,难道生为异类,连自己都心也无处安放了?

两个人坐在外面,都毫无睡意,听着里面的动静,怕谢女士昏过去摔在地上,他们好及时反应——又或者随时喊他们进去问话。

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谢一尘告诉他自己都说了什么,姜望感激她,捂着脑袋:“就瞒着多好,我又不会逼你……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是为什么要走这么绝……唉,你就是这样的,我会帮你的,这种事,家长们都接受不了。”

岂止是接受不了。

谢女士用了很长时间,却只接受了自己听见了这个消息的事实。

她坐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回想自己的人生,一幕幕光影交织在眼前,好似走马灯。她靠在椅子上,感到四条椅子腿支撑不起自己瘦削的身体。衣服变得很大,自己变得苍老——

她和李先生的恋爱水到渠成,然而命运的巧合,她不能生育。她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她不希望自己这样传统,于是找了个借口,说她要一个孩子来继承舞蹈的事业。

那时的中国,要领养一个没有出过国的孩子很耗费精力,于是只能回到老家,用所谓的外商投资换来能在家乡挑一个孩子的机会。

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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