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2)
这么说起来,倒真像是呼应了谢一尘说的“自己这种人”,连小三都不如,是道德有损……
是灯下视而不见的灰尘,大家都装作关了灯。
心里的灯明明灭灭,宁珏想道歉,但再说下去,她怕自己羞愤难当,从窗户跳下去,栽倒在玫瑰丛里,死个无边浪漫。
都夹出来放好,舀了粥吃饭,两个人默默地动筷子。
豆腐皮里包了肉馅,萝卜玉米和圆白菜,咬了一半,宁珏吃不下去。
因为谢一尘说:“在莲花县的时候,要是你不走,和我们在一起,你至少会明白怎么爱你自己。”
宁珏张张口,却保持沉默。
“我固然不是正常人……不该喜欢你……”谢一
', '')('<!--<center>AD4</center>-->尘的筷子有些抖,但没再说什么,话音吊在半空始终没落下。
然后,就是沉闷的咀嚼声。
第46章并非困局
孔老板的老家山清水秀,村里都盖起瓦房,听人说孔老板发了财,就各家每年发了二百人民币,人们都说他衣锦还乡,是个厚道人。
听说他要回来拍电影,财大气粗,村民们热切欢迎,翘首以盼,不知道盼下一笔钱,还是真欢迎孔老板,但孔老板人并不在,一干人等开车进山里,要原汁原味,要淳朴,要符合孔老板心里的预期——剧组里有个人替孔老板监工,据说是年幼时光屁股的玩伴,时刻要说几句。
宁珏观察出来了,前几天,导演还当着人说的是话,后来,就当他说的是屁,该怎么拍就是怎么拍,就是宁珏自己也颇受折磨,被导演搓圆捏扁,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后来她听人说了,导演很看不惯她这样傍着大款的女孩子进组糟践艺术。
她本要辩解,但仔细一想,自己可不就是这么个性质,于是坦然了,导演指挥她跟从,导演吃饭她端碗,导演骂人她点头,把自己土鳖小三的样子改造成了更听话的土鳖小三。导演也不好拿她撒气,一来二去,戏居然也拍下来了。
孔老板在电影中的投影是个黝黑魁梧的小伙子,透着一股傻气,宁珏偶尔也翻翻孔老板的自传,字里行间粉饰了一番自己的发家史,说起现在的苦难,说现在的年轻人不行,吃不了苦,不如他那个年代经历太多……总归一番陈词滥调,看不出少年时的孔老板是个什么样子,也就无从对照。
小伙子会来和宁珏搭话,因为他也是孔老板亲自地挑来,是从工地里找来的,由衷地感到自己幸运,但人说他吃软饭,四下查看,只有宁珏和他有共同语言,他相信宁珏和自己一样清清白白,绝不是和别人说的一样做什么小三。
宁珏当然也没有做小三,但也懒得和他搭话,被导演收拾,自己已经疲于应对了。
小伙子碰了一鼻子灰,转脸就对别人编排宁珏,认定她就是当小三了,宁珏也没有说什么。
就是那一般的淳朴的电影,山间青年男女的快乐回忆,他爱她但是她不知道的一个遗憾的山沟沟青春文学,竟然也拍了四个月。
来的时候穿了外套,回去时又是薄衬衫
,仿照巩俐的样子白衬衫黑长裤,显得格外窈窕。
整个团队为钱而来,鸟兽散去,那帮人拿了带子找孔老板然后剪片,宁珏从助理那里得到孔老板的通知,要是片子好,剩下十万块再给她。
倒是没有提睡觉的事,宁珏从车上下来,就打发助理走了,拎着背包挂了一半在肩上,另搭公交去找谢一尘。
上回聊得不愉快,她心里惴惴的,这四个月忙得她人憔悴,脑子被那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刷成一片绿,看什么都面如菜色,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回想那天自己说错的话,那些话实在伤人,实在不体面,心绪石沉大海。
那天谢一尘说完,她也没说什么,默默地吃饭,默默地收拾了碗筷,谢一尘坐在桌旁拿纸写着什么,叠成小方块顺着桌子推过来。
打开看,居然是奶油蛋糕的做法。
谢一尘不紧不慢地给圆珠笔扣上帽子,把信纸收起,慢条斯理地抓起拐杖拄起,眼神朝下只看地板,似乎怕眼神扫到宁珏,宁珏就又说些不恰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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