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若非她天生警惕,她一定要被这贴心的礼物感动了。

但感动却是短暂的,人们一走,谢一尘探着头好奇起来:“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谁给的?”宁珏故意问,把手套摞在一起,忽然捏出了其中的玄妙。

谢一尘说:“就刚才来的,姜望。”

“你就见过他一面,还把名字记得这么清,玫瑰花送得真不错。”宁珏故意说。

“那是郁金香——我不和你计较。”谢一尘果然转过头去打量桌上的枯朽的花儿,不再探查她手里的东西。

宁珏伸着指头,探入手套内部,捏出一张纸来,打开看,上面写:请帮我将另一张纸转交谢一尘。另,手套是赠送你的,多谢你做红娘。

是早有预谋。

另一只手套里也是一张纸,不过似乎洒了香水,对气味敏感的谢一尘忽然回头,看见她摊开信纸:“是情书?好啊,你们背着我……”

“是给你的。”宁珏瞥了一眼那张纸上的内容,径自交给谢一尘。

那是一首自己写的笨拙的诗。

赠谢一尘

像风也像云,走过漫漫的仙途

她是一道光。

我不像许仙,更像法海,

拆散无关的情人。

但世上没有法海,只有我——

等在众生之中……

等待……盼望……

巴望她在仙界普渡人世的时候,

给予我一滴甘露。

——姜望拙作。

谢一尘合拢信纸,把它搭在膝头:“是看过我的首演的人。”

“是图谋不轨,”宁珏刻薄地给姜望下了注解,“早表示倾慕多好,一定要等在做生意的时候。”

“你是往坏里揣测,太过悲观。”谢一尘戳她肩膀,把她从门边推到暖气旁,抚平棉帘子的褶皱,悠悠转回,两只手却轻快地敲在手推圈上。

“春心荡漾了不是?”宁珏又在胡乱揣测。

“他懂我那出白娘子,他看得懂……”谢一尘陷入沉思,迫不及待地拿出信纸看了又看,死灰的心复燃,当即要开箱子,寻找纸笔写回信。

“哪门子回信?他表达他的钦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都成仙了么,还在乎这个?”

“不,不,舞者不懂,演戏的不懂,排舞的不懂,一个看舞剧的人懂了,太难得了,他是懂得的……”谢一尘不管不顾地逼着宁珏拿箱子下来,宁珏不肯动,她就艰难地自己去够,可哪里够得到,她一想到那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的舞剧,腿上忽然就有了力量,支撑着她举着手,好像盗火一般,好像慷慨赴死一般要去够箱子。

宁珏终于把她摁住了,自己拿下来摊开,呈在谢一尘面前。

谢一尘喃喃自语的是什么?是伯牙遇子期的兴奋?还是什么?宁珏不能不往男女之情去想,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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