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圣火之躯炼化美杜莎之血!(1 / 2)

第139章圣火之躯炼化美杜莎之血!

修恩僵立在原地。空气粘稠如凝固的蜜,每一次呼吸都带著沉重的拉扯感。

斯忒诺与尤瑞艾莉一一那是凌驾於眾生之上的女神。幽暗林间交织出的这幅图景:美杜莎脆弱如羔羊般的顺从,长姐斯忒诺优雅中透出冰冷的残忍,次姐尤瑞艾莉眼中闪烁著孩童般纯粹却星芒般漂冽的好奇艷色如淬毒的刀刃,裹挟著毁灭性的神性诱惑,其衝击力瞬间碾碎了修恩过往构筑的所有认知壁垒。一股燥热自脊椎底部轰然炸裂,直衝颅顶,喉咙乾涩得发不出任何音节。无形的重压扼住咽喉,他仿佛被投入风暴之眼,连灵魂都在那绝艷的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鸣。

斯忒诺唇角吩著那抹足以让凡俗沉沦的、近乎温柔的微笑一一那笑容是深渊边缘盛开的粟。

尤瑞艾莉歪著头,眼神里的期待纯粹得像个孩子,却冰冷得如同亘古不化的星辰尘埃,

拒绝?

这个念头刚升起,无形的藤蔓便绞紧了修恩的喉管。在她们面前,“不”字本身就是一种褻瀆。一股奇异的暖流却在胸腔里悄然涌动,带著回归母体般的安详慰藉;可这暖意旋即化作冰冷的毒,甜蜜地渗入四肢百骸,带来令人室息的沉沦感。那温柔如蛛丝般缠绕著他的意识,柔软得令人心悸,比最烈的酒更醉人,无声地煽动著灵魂深处那簇名为“自我”的焦躁火苗。

“美杜莎——”

这个名字如同无声的惊雷,在他心湖深处炸开。修恩猛地咬紧牙关,齿间进出细微的“咯咯”声,硬生生將喉咙深处那头即將破笼而出的、野兽般的嘶吼咽了回去。

然而,一股更原始的热意却不受控制地沿著脖颈向上蔓延,如同活物的湿冷舌尖舔过耳垂,

最终渗入大脑沟壑。某种源自生命最底层的、赤裸的飢饿感,正从骨髓的缝隙里丝丝渗出,带著灼烧灵魂的热度。

在两位女神一一此刻她们更像是披著神袍、玩弄人心的魔魅一一那无声的注视与无形的牵引下,他终究俯下身去。

冰冷的唇,贴上了所爱之人温热的颈项。他饮下了美杜莎的鲜血。

那感觉並非赤裸裸的背德,却比世间任何禁忌的欢愉都更令人灵魂战慄。源自女神的、最原始的血液,带著瓣核心深处那最浓郁粘稠的蜜气息,化作滚烫的甘露,瞬间渗透、侵占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吮吸这致命的琼浆。

“呢一一!!”

异变在吞咽完成的剎那,如同引爆了埋藏在血脉深处的炸弹!

那根本不是什么血液!分明是美杜莎体內那混乱、灼烫到极致的吐息,化作了亿万条狂暴的毒蛇,顺著喉管逆流而上,疯狂地噬咬、钻入他的脑髓深处!

奔涌的神血如同沸腾的、拥有自我意识的熔岩活物,在他屏弱的躯壳里横衝直撞,將美杜莎此刻所承受的、那难以名状的“高昂”情绪一一是撕心裂肺的痛苦?是焚尽一切的欢愉?还是彻底混沌的癲狂?一一如同烧红的烙铁,粗暴地、毫无缓衝地烙印在他的每一条神经末梢!

这终究是女神的鲜血。

其中蕴藏的,是来自远古洪荒的神性权柄,亦是根植於血脉源头的暴戾魔性。其纯粹与力量,

早已超越了屏弱人类躯壳所能容纳的极限。凡人若胆敢臀越这份禁忌唯有在血肉寸寸崩解、灵魂被业火灼烧成灰烬的极致痛苦中,化为虚无的尘埃。

“但是呢,修恩不会的哦。”

一只冰凉得如同寒玉、却又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手,带著近乎病態的怜惜,轻轻抚上修恩因剧痛而冷汗浸透、微微抽搐的额发。

斯忒诺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情人枕畔的低语,夜风拂过冰冷的琴弦。她凝视著怀中陷入短暂昏迷、苍白如纸的少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竟奇异般地流淌出一丝—如同妻子注视歷经磨难归来的丈夫般的、深沉到令人心悸的柔情。

一旁,尤瑞艾莉稳稳地扶住修恩软倒无力的手臂。那张清纯明媚如月光下初绽百合的脸庞,

此刻却绽放著孩童得到心爱玩具般纯粹而愉快的笑容:

“因为啊一一”她俏皮地拖长了尾音,目光却锐利如针,轻易穿透了长姐那层完美无瑕的偽装,“他可是我们『捡回来”的、最可爱的小怪物呢。”

她的眼波流转,带著洞悉一切的狡点,“斯忒诺,虽然你永远用那副完美的面具遮盖著·但你比这世上任何存在,都更深地『相信”著修恩吧?所以,才像这样——”她的笑容更深了,带著一丝残忍的天真,“一次又一次地,用近乎將他碾碎的方式,为他降下这淬毒的『恩赐”。”

斯忒诺流连於修恩发间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她没有反驳,沉默本身便是一种默认。

尤瑞艾莉的声音飘散在夜风里,带著一丝难以捕捉的嘆息,却又如同磐石般坚定:

“毕竟啊.”她的目光投向记忆深处那片幽暗的海岸线,仿佛再次看见了那个蜷缩在冰冷礁石旁、被潮汐遗弃的、小小的、颤抖的身影,“当初可是我把这小傢伙,从死寂的海滩上“一点一点捡回来的呀。”

她的声音轻柔下来,带著一种近乎母性的、却又被神性扭曲的执,“我怎么能-怎么能眼睁睁看著我们可爱的弟弟,只有如同朝生暮死的般,短暂又脆弱的凡俗寿命呢?我的愿望—

很小很小—只盼著我们四个人,能永远这样,守著这座属於我们的孤岛,守著这份—无人打扰的平静.“

““—.呵。””

一声极轻的笑,像尘埃终於落定,带著洞悉一切的、近乎疲惫的释然。斯忒诺的目光依旧胶著在修恩苍白如纸的脸上,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嘆息,却又沉甸甸地压入夜的骨髓:

“我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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