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center>AD4</center>-->膝跪在地上。身后的军爷也纷纷摘去头上尖盔,齐齐跟着校尉大人跪下了。

“灵抚驻军不知圣驾在此,接驾来迟。”中护校尉高昂出声,“望皇上恕罪!”

赵凤辞没有回头去看身后密密麻麻的镇北军,他盯着掀起的长帘,迎面对上了闻雪朝的目光。

“整整两年,可在北境待够了?”

他接过闻雪朝手上破旧的包袱:“待够了,便随朕回家。”

赵凤辞没有应允灵抚驻军护驾回云州的请求,只是让中护校尉留守原地,加固平成关一带御防,以免胡人再次趁虚而入。

藏匿在林中的羽林卫先行将闻澜带走了,他骑着一匹镇北军带来的军马,与白马上的人并肩上了官道。

离开灵抚城前,赵凤辞将冰饕的缰绳递到闻雪朝手中:“这是你从前的马,想骑上试试么?”

他以为闻雪朝也一同忘了冰饕,没想到闻雪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反倒开口问他:“可以么?”

得了赵凤辞的应允,闻雪朝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冰饕的鬓毛,翻身上了马。

星垂平野,风吹林枝,清冷月光透过树梢,在枝桠间映出两人斑驳的剪影。

闻雪朝三番五次想要对赵凤辞开口,然而看着身旁面沉如水的帝王,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然面上看似波澜不惊,闻雪朝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人正在生气。

他过去与赵凤辞相处的记忆缺失得厉害,每次想要刻意去回想,便会犯头疼的毛病。

这一路上,他却渐渐发现,好像赵凤辞难过,自己也会跟着难过。

“陛下。”闻雪朝喊他。

赵凤辞回过神来,侧眸看他:“嗯?”

“我——”闻雪朝斟酌了半晌,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赵凤辞一直望着他,目中倒映出闻雪朝骑在白马上的影子。

闻雪朝深吸一口气:“我这几年或许是在灵抚受过什么伤,对从前的许多事都不大记得清了。我知记得曾与陛下去过许多地方,却想不起来陛下同我说过什么话,又做过什么事。若是从前在京中有得罪过陛下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

他看到赵凤辞眼神黯了黯,半晌后开口:“不必。”

“陛下,我有个不情之请。”闻雪朝说,“陛下回广阳后,能否派人去替我寻一个人?”

赵凤辞拉紧了手中缰绳,声线隐忍中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颤抖:“谁?”

“我不记得了。”他认真道,“只记得自己曾允诺过他许多事,如今却忘了他姓甚名甚,年岁几何。”

他忘了许多事,可这是他心中最后的执念。

他从未与旁人提起过,也忘不了,放不下。

“在广阳的旧事,你还记得多少?”赵凤辞问。

闻雪朝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似是努力想让自己回想起来,睁眼时依旧摇摇头。

只要回想起广阳都的旧日往事,他心中总会浮现赵凤辞的身影。一旦赵凤辞闯入回忆中,他的思绪就会开始变得破碎不堪起来。

他若不刻意去想赵凤辞,反倒能忆起些朝堂旧事。

赵凤辞见闻雪朝皱着眉头,低头不语,竟真的不再追问了。

他看得出来,一旦逼迫闻雪朝去想从前的事情,闻雪朝就会头疼不止。

中毒?下药?亦或是头部受过钝器之伤?

两年时间太长了,他和闻雪朝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北境与帝京的尺幅千里,而是数百个辗转难眠的日夜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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