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 像而今刚入口,便惹得主人皱着眉把东西吐出来的情况,真的是吓得楚珏脸都变色了 “主人,可是味道不好?” “有姜味,你尝尝?” 楚珏连忙跪在地上——主人这话真的让他颇为惶恐,知道主人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味道,自从主人下榻后,家里上上下下也都不许见这些东西。 怎么会呢 “奴,奴婢不敢,想来是厨房做得不小心,求主人宽——求主人降罪” 楚珏真的是诚惶诚恐的伏地请罪,主人的性子他了解——要么是真的吃到了实在不喜欢的味道,要么他最好还是趁早主动请罪好些。 “不打算尝后再认罪么,万一我尝错了呢?” 只有犯错的奴才,没有犯错的主子。 “主人用过的菜品,奴婢怎么配用。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我许你尝~” 楚珏是真的分辨不出自家主人而今的喜怒,更不敢贸然猜度,便有些战战兢兢的直起身子。 袁肖将盛着鱼肉的小碟递过去,楚珏连忙双手谦恭的接了过去,垂首看着碟中的那小块鱼肉,觉得脊背都有些发凉——主人真的会允许一个奴婢与他同食一物么 袁肖明明知道楚珏颇为娇气,如今的楚家主要吃他吐掉的东西,怕是颇为抗拒。他偏偏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这副踌躇的样子,甚至又道了一句 “吃” “是,奴婢谢主人恩典” 主人赏了吃食,倒是没赏筷子。 楚珏只能慢的不能再慢的俯下身,用舌头卷起来,配合着唇齿送入口中细细的嚼碎——味同嚼蜡,什么都尝不出来。最后才如鲠在喉般的吞咽下去。 吃完,袁肖还不忘问一句 “好吃么” 楚珏也意料之内的不敢回应,看着对方这副样子,袁肖好心又问了一句 “冤枉你了么?” “您没有!万万没有!奴婢知错了,奴婢必然严加管教” 楚珏想过主人必然是要降罪,却没想到主人只是说了句 “有意思” 那块鱼肉,袁肖根本没尝出什么姜味儿。 今天的一时兴起,倒是让他有些想起前世被他处死的那个老太监,名字想不起来了——但是,楚珏在他跟前比那人都要驯顺、听话、规矩。 养狼比养狗有意思,尤其是能养到比狗都听话。 楚珏根本不明所以这句“有意思”从何而来,只是小心翼翼的讨好附和道 “是” “我不爱吃鱼” 前世那是没办法,身为天子,他的喜好不能为人猜度——每道菜都会吃那么两三口。 鱼肉对他而言,真的很腥,那质感也很让他不喜欢。 “是,奴婢愚钝。下次再也不敢了” 病态 伐楚失败,罪在鄢城。——这是吴恙的命题。 袁肖也带了楚小北来——萧林的辩论本来就是在今天,昨天不过是为了逗弄这个孩子,今天该给个“甜枣”了,免得真的日后被磨掉了这“有意思”的心性。 小北:“长安不乱,萧林不会为了回京救驾,强攻鄢城,中流矢身亡!” 吴恙:“长安未乱!一夜之内,肃清外敌。” 小北:“古代那个通讯情况,信息传递是会有时间差。怎么能把过错推在一个为君王战死的将军身上呢!?” 吴恙:“这也正是我要说的,他真的是战死吗?” 楚小北一声张着嘴都呆住了——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谬论!!! “废话!不然呢?!” 吴恙则不疾不徐的分析道 “萧林别说没能像霍去病一样随葬在君王陵墓旁侧,甚至没能葬在长安。萧林有两个陵墓,一个在古代的鄢城,一个在古代的大昭北境——无论哪个,都距离长安遥远!” 楚小北的眉头越拧越紧——废话,废话,都是说的废话!听不进去!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恙沉着却又务必笃定的冷冷说道 “这根本不是一个得宠的战死的将军该有的待遇——死后便失了宠,若非忠心有变,怎会如此” 袁肖甚至一时都有些哑口无言——他无法和旁人解释“葬于大昭北境,这是萧林的夙愿!” 他也不能说“你把萧林的墓打开来,看看其中《墓志》便了解,我对萧林的英年折戟有多痛心疾首!” 袁肖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是葬在武川,魂归祖先故里。这比葬在皇陵旁侧更显恩宠” 吴恙还是执着的摇摇头 “我无意冒犯,但是,您说的这个设想,不符合古代选址下葬的逻辑。作为古代君王的赵赫,不会这么想的” 袁肖唇翳微微动作了少许,最终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他总不能像小孩子一样无凭无据的偏执一句“赵赫就是这么想的 ', ' ')(' 啊!” 不过这句他觉得无法说出口的话,被楚小北说了出来 “你又不是赵赫,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么想的!!我觉得爷想得对!” “我们都不是他——所以,我们才要从不合逻辑的史料中,去猜测、挖掘最符合逻辑的史实。” “史料就是他死后的官爵一进再进,封地一加再加,百官披麻戴孝,还不算哀荣无限吗?!还看不出赵赫的宠爱吗?” 吴恙依然是坚定的摇摇头 “这些东西都是虚名——主帅若真的为国战死疆场,一同征战的其他将军为何没被株连降罪!?若他真的被赵赫如此宠爱,为何看不出君王的雷霆之怒?” 这句话之后,袁肖的脸色尽数沉了下去。 后面楚小北和吴恙在辩论的什么,袁肖听不进去,也不想听。 回去路上,看着一言不发的袁肖,楚小北试探着问 “爷,您为什么不高兴?” 袁肖扯了一丝苦笑,摇摇头,倒像是对自己格外失望 “我的喜怒,现在连你都能看出来了?” 楚小北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 但是楚小北还是觉得没必要纠结这些,很洒脱的对袁肖说 “能被看出来不是坏事。我从小不高兴了就是不高兴的样子,因为家人知道了我不高兴才会哄我呀,我干嘛要遮遮掩掩呢!” “因为我从小的‘不高兴’,不能被家人知道,也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他对父皇对太子的不满和不高兴,如果真的表现半分,他大概死无葬身之地吧。 做了皇帝之后,他的喜恶如果凭心发作,只会引得权臣投其所好,养出满朝佞臣。 萧林也一样,或者说,所有身居高位,执掌大权的人,都不得不这样——喜怒不行于色,喜怒不为人知。 楚小北倒是听着觉得,爷的童年好像还挺不幸的。 “爷,现在没关系的,您高兴什么,不高兴什么,只管挂脸,我们看您‘脸色’行事!” 袁肖望着楚小北,也清楚对方在哄他。只是,这种感觉,似乎格外的别扭。 路上,楚小北也尝试着拐着爷去做点有意思的事——毕竟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回了家给主子看到,主子又该心疼了。 但是袁肖并没有任何兴趣。 回了家只给楚珏吩咐了句“不许打扰”,便回了卧室关了门。 楚珏也不出所料的担心,问着楚小北出了什么事。楚小北老实交代了前因后果。 楚小北觉得今天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但是爷不开心,主子更不开心。 楚珏摆摆手示意楚小北下去。 楚小北倒是觉得,他对爷这次的行为大为改观——说实话,就爷和主子的相处模式,爷心情不好想拿主子发泄的话,主子非但会认下,怕是得谢恩。 不过爷这次倒是“懂事”,起码没有牵连无辜。 只是楚小北不知道,他的主子恨不能被“牵连”,恨不能被责罚——什么鲜血淋漓的刑罚,也比不上而今紧闭的这一道门。 大概夜里凌晨三点,那道门被突然打开——袁肖和楚珏,分明都很意外能在这个时间,见到对方。 “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珏规矩的跪在地上,垂首回道 “主人晚膳没用,奴婢怕您夜里万一想用的话,便在这里候着伺候。您可是想——” “不想” “是” 楚珏也不敢问,您要是不想用膳的话,凌晨三点怎么不好好歇着——主人怎么又和前世一般,夜里不能好好安歇。后面的事,他没再继续想下去。 因为,袁肖继续作势要下楼的时候,楚珏连忙起身跟上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是,奴婢跟着伺候” “我不去了” 楚珏闻言脸色有些发白,颇为小心翼翼的小声讨好道 “主人想去,可以让旁人跟着伺候的” “不想去” 房门闭合的声音不算大,却震得楚珏浑身一抖,哪怕四下再无生息,身上却还是止不住的浑身轻颤,近乎无声的喃喃了一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