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 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梦境和现实分开。 然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委屈,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万景靖说: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家庭地位也恢复了正常 万景靖无可奈何地心软下来。 揽着身上的发热体,顺了顺他的头发,用低音炮哄人:“几岁了电池哥?我这不都过来找你了吗?” 郑灏的声音沙哑中透着委屈:“我没怀疑过你。” “我知道”,万景靖都笑了,自己是想吓唬他,让他长长记性。 但不是为了这件事啊。 估摸着此刻这颗烧糊涂的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万景靖只能哄他:“我生气的是,你遇到事情不跟我说,把我当什么了?嗯?” 郑灏花言巧语有点宕机,没说出什么来。 万景靖的说辞倒是一套一套,本来是准备好兴师问罪的,但人都这样了,只能软着语气讲出来,变得像是打情骂俏: “你说要互相亏欠,怎么到了事儿上,还是要自己扛着?” 郑灏软沉沉靠在人身上,颠三倒四道:“没有,你又不是我经纪人了,我以前是故意惹你生气,现在不想了,想让你踏实治病,我能做个好男朋友。” 呵,还诈出来点新情报,万景靖问:“以前是故意的?” “嗯”,郑灏脑子转不过来,有什么答什么:“欠的慌。”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万景靖笑着,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头发,沉沉道: “我不需要你这样保护我,不管遇到什么,你能陪着我面对就行。 还有就是,别老让我猜你。 我自己就够让人难猜的了,所以我在改,有什么话都直接跟你说,就是不想像以前一样,你明白吗?” 郑灏哑声“嗯”了一下,仗着生病,理直气壮先数落对方:“那你昨天晚上,就又在跟我拐弯抹角,还不理我。” 万景靖和他分开点距离,坦白说:“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我不吓你一下,你一辈子都不往心里去。” 郑灏委屈死了:“我没,咱俩的事情我还不够上心吗?” “好好好”,万景靖不跟他计较,把他那颗乱七八糟的脑袋摁回自己肩膀,“是我又犯毛病,以后继续改行了吧?” “好吧”,郑灏勉为其难原谅他,把脸都塞在人家颈窝里。 他嘴唇干裂苍白,说话间正好碰着万景靖的脖子,可能是心里还有点气,张口竟然咬了下去。 “嘶”,万景靖的好脾气在郑灏面前维持不了三分钟,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别蹬鼻子上脸啊,差不多了就赶紧躺床上去,你发烧了。” 撒了气,挨了骂,郑灏这才神智正常。 家庭地位也恢复了正常。 他二话没说,也不装娇弱了,自己缓缓爬上床躺好。 万景靖无语片刻,认命地去厨房烧热水,又翻箱倒柜找退烧药。 在郑灏家里当然找不到这些东西,最后只能外卖送药,顺便点了吃的。 路过沙发区,满地狼藉也让他看不下去,低头又收拾起来。 把吉他擦干净放进盒子,又把散落一地的乐谱一张张叠在一起。 上面是昨天晚上郑灏写的新歌。 郑灏写东西的时候很快,笔跟不上脑子,所以他的初版稿都是鬼画符,外人很可能会当成废纸扔掉的那种。 万景靖以前要装小白,加上心理问题,向来离这些东西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如今状况好了点,他一边拾捡,一边端详几番,发现自己竟然都能分辨出来那些涂涂抹抹。 不仅看得懂,20多年的音乐素养像本能,他脑子里已经跟着乐谱,自动播放了这些旋律,根本不受控制。 从郑灏的角度看过去,就见着万景靖拿着一叠纸看得出神,手指在无意识地敲打节奏。 没来由心里泛起一阵酸,但是随即又想,这是好事。 郑灏开口,第一声没发出来,第二声才有了声音:“你帮我抄一遍吧,我没劲儿了。” 万景靖扭头看他,眼睛里有犹豫。 郑灏看他这样子,心里也忐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门铃响起,是外卖,万景靖拿出粥和汤摆在床桌上,郑灏还在等着他回答。 “你先把饭吃了”,万景靖说。 然后他转身走出,回头已经拿了纸笔过来,在床边摊开一片位置,自己坐在了地上。 抬头看着躺着的郑灏:“歌词也抄吗?” 郑灏赶紧点头,得寸进尺道:“要,但是歌词单独一张,我还要改的。” 又拿出手机说:“还有几个我是录的deo,你也顺手翻一下吧。” 万景靖顺手翻他一个白眼,低头一边写一边说:“你知道我从小学开始,就能靠翻谱子挣钱吗?” 郑灏偷摸笑,很爽快地转账 ', ' ')(' 520块钱过去: “好好表现,老子有的是钱。” 时间从清晨到了上午, 一夜的沸沸扬扬,又要随着城市复苏而醒来。 屋里,处在话题中心的两人,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个躺倚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趴着床边。 默契地用音乐把这块空间隔绝起来,好像一切都与他们没有太多关系。 520块钱也是让郑灏捡了大便宜,万景靖不光是抄写,还顺嘴给他点了好几处问题,他对乐谱的感知和反应速度惊人,一眼就能看出不顺的地方。 郑灏这种野路子,书面功夫尤其得差,看着万景靖手指翻飞下,很快就把一页页乐谱写得完整又漂亮。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点点,李达夫当年那种崇拜又不甘的心理。 不过转念又有点得意——这么好的人,可是我的男朋友呢。 似是无意,郑灏翻着写完的乐谱:“你说,写乐谱也能鉴定笔迹吗?” 万景靖当然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直接道:“没用的,乐谱我全都扔了,估计李达夫也不会留。” “为什么?他不应该是一直拿着做纪念吗?”郑灏吃过退烧药,脑子也开始嘎吱嘎吱转了起来,都有劲儿吃醋了。 万景靖抬起头:“你想聊聊这事儿?” 郑灏装模作样:“可以吗?” 万景靖放下笔,做音乐的时候不能分心,这是从小的规矩,他把谱子收好才开口: “我和他刚上大学就认识,我学古典乐,他学现代编曲,r的中国留学生很少,我们同届,很快就玩儿一起了。” “哪种玩儿?”郑灏赶紧问。 万景靖瞥他一眼:“反正不是你的那种。” 郑灏不敢说话,万景靖才接着说:“我其实到现在也没明白,他对我,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出于某种好胜心…… 反正我俩刚认识那会儿,我和他隔着领域,没太深入聊过专业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朋友关系,他带我听演出,给我科普,受他影响我才对摇滚乐感兴趣。 然后我开始跟着他去排练,自己玩儿吉他。 后来他组乐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让我一个半路出家的人跟他玩儿。 但是当时,我只是想试试而已,没想认真做乐队,所以拒绝了。” “再然后,你来看我演出,就此被激发了摇滚热情?”郑灏自恋道。 万景靖嘴角僵了下:“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反正那一下子确实砸的我脑子出了点问题,那个寒假回去,我就开始跟他做乐队。 然后……那时候的我也有问题,傲得眼睛看不见别人,歌全都要我说了算,而且还要求乐队配合我,一直都躲着演出和露脸。 以李达夫那么个性格,让他做出这些让步,已经是很迁就我了。 我当时不应该对他那样,导致后来我们的关系没办法收场。 他越想证明自己,就越要拿出和我风格不同的东西出来,然后不断争吵,互相贬低。 甚至在那种情况下他突然说喜欢我,让整个乐队氛围都变得很奇怪。 再然后,就是我出了车祸。” 郑灏不想追问车祸前后的细节,只问:“手稿,是你给他的?还有其他人知道吗?你们乐队的别人都在哪儿?” 万景靖摇摇头:“我提出退团之前,其他人已经散了,大家都是抱着校园乐队的心态在做,而且除了我们,都不是华人,自然天各一方了。” “得,没证据也没证人”,郑灏往后一躺。 “那就是,如果要证明你清白,只能当事人李达夫亲自来说了? 呵呵,搞不好,这事儿幕后就有他参与,我看节目组从一开始就想给他洗白。” 万景靖又摇头:“我觉得李达夫没有参与”。 “嘶”,郑灏不乐意了,“你还这么相信他?这事儿从头到尾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而且你记得吗?节目还没开拍,试录那会儿,他就开始炒作证明自己,直面传闻那一出出的,这不都是他们公司弄的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