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许铭安也算个明白人,怎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事到如今已然没有退路,只好表态:“程总放心,我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再三道谢后,许铭安识趣地转身离去,愁绪重重。
考虑到妻子怀有身孕,胎像未稳,情绪不宜波动过大,所以他劈头盖脸将吕鹏臭骂一顿后,只小惩大诫做了停职处理。
看来为保住许氏,必须得顾全大局,大义灭亲了。
许铭安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不经意间往回望,竟然发现车里多出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正要看清楚,车窗迅速升合,什么都看不见了。
两秒前。
江稚刚站起身,谁知蹲得太久腿麻了,重心不稳,跌坐在男人腿上,脸也撞上他胸膛。
她想到什么,立时弹起来,局促地坐回原位。
这次很有分寸,没乱按什么不该按的地方借力,却还是听到他闷哼了声。
难道是……坐到了?
不应该啊,她坐的位置离那儿还有小段距离。
江稚小幅度地悄悄挪向车窗边,又拨了几缕发丝,遮住发烫的面颊。
程与淮表情也略有几分不自然,将交叠的腿放下,调整坐姿。
长指稍稍收拢,手背上的青筋因克制而若隐若现。
其实,在她失去重心时,他明明有机会扶住她。
但鬼使神差地,他居然犹豫了一瞬,任由她顺势跌坐到腿上,像是在迎接某种快-意的凌迟。
这一瞬间,心绪极其复杂。
从心猿意马,到饮鸩止渴,甘之如饴,最后是深深的自我鄙视和唾弃。
荒唐至极,这种下|流行径和禽|兽有何分别?
“没事吧?”他声线不自觉地染了哑意。
江稚缓缓摇头:“……没。”
就是脸撞得有点疼,他胸口硬|邦邦的。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有意或无意地,彼此之间仿佛隔开一条遥远的银河。
许铭安还站在原地,好奇地往车子的方向张望。
那女人会是谁?章家千金?
之前确实有听说程章两家联姻,好事将近的传闻,但近来程氏集团不仅减持了章氏的股份,连一些合作项目也中途叫停,内里的水太深了,叫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儿这么有福分,能攀得上程家这根高枝?
等黑色宾利在夜色中驶离,许铭安才垂头丧气地走远了。
一路畅通到达云来山庄,车子在酒店楼下停稳后,江稚看向身侧的男人,正色道:“程总,今晚谢谢你。”
无论是他纵容地递来的那杯红酒,还是替她清理掉吕鹏这个阻碍。
他们之间,何须言谢?
程与淮微微蹙眉,她这副客气疏离的态度,像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抿直唇线:“不用。”
桐城湾项目一事,如果不是她发现工程纰漏,提前排除了安全隐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原定的晚餐取消了,胃部开始隐隐作疼,程与淮面上不露异色:“时间不早了,你上去吧。”
江稚应了声好,推开车门下车。
入秋后夜风寒凉,即使穿了外套,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环住双臂:“再见,程与淮。”
程与淮见她微弯着腰立在风中,绽开笑颜,眉眼弯弯地同他道别,莫名心堵,胃部的痛感也随之越发清晰。
他沉沉呼出一口闷气:“快上去,别着凉了。”
江稚朝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进酒店大堂。
一进房间,腼腼就扑到脚边,她陪着玩了会才去洗漱,趴在床上听完一节网课,腼腼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
她拿了张薄毯盖到它肚子上,闭眼酝酿睡意。
难得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在楼下餐厅吃早餐时,卓逸找了过来:“江总,昨天我们市场部开了个会,应顾客们的强烈意愿,打算给温泉会所招聘一批男侍应,具体方案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江稚哪能不清楚那些名媛贵妇们打的什么主意?
泡温泉未免单调,如果有年轻帅气又养眼的帅哥作陪,提供娱乐,岂不更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