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阿帕越说越兴奋,边说边拍掌,仿佛自己畅想的未来已经触手可及。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就不用再活得这么卑微了。

阿帕晃手的瞬间,粟续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手腕间的乌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问:“谁干的?”

阿帕霎时慌忙地想抽回手,遮住手臂上的淤青,结结巴巴地回答:“就、就是不小心磕、磕到的。”

“到底是谁干的?”粟续的神色一如平常冷漠,但微低的眉头已暴露他此时的不快。

离屋子最近的摊主听到声音,从窗户探头望进来。他本来不想掺和的,可阿帕说的未来也是他所期待的,他不希望这个好孩子忍受如此大的委屈。

“有些人想打听你的下落,阿帕怎么都不肯说,他们就把阿帕拖到没人的地方打,打了好几次呢!”摊主说着,感同身受地气愤说,“哎哟,真是没人性没天理了!”

粟续听闻看向阿帕确认道:“就是刚才在摊子附近盯着你的人,对吗?”

阿帕紧抿着唇摇了摇头,垂眼回避粟续的目光,虚声说:“不是的,你别听伯伯瞎说,我就是摔的。”

“是劳民区的路不平,走着走着就摔了,对吧?”粟续帮他找了个理由。

“啊?”阿帕闻言抬起头,顺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

粟续透过窗户向外看,微扬了扬下巴,说:“看来安德烈不太熟悉你的摊子,开始手忙脚乱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一下。”

阿帕隐约猜到粟续要处理的事是什么,忙说:“我真的没事!”

粟续没听阿帕劝阻,戴着面具走出屋子,一晃眼便隐匿在了人群之中。

劳民区底舱暗无天光,窄巷一侧的路灯忽亮忽灭的,只要能看得清路,就没人愿意去修。

暗巷中有两人兴致缺缺地一前一后走着,领头的那人烦愁道:“妈的,咱们在这儿盯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今天那个进了劳民区的宿舍,明显就不是园长想找的人。”

“你说园长到底想找谁?之前猜那人是粟续,可这段时间他分明不在马提亚,摊子上照样有人啊?”跟在后头的人也没想明白。

“谁晓得呢?园长一口咬定就是粟续,可我们逮着那个劳民逼问几次了没问出个结果,还能怎么办,继续盯着呗!”

前排那人走了有一段,发现同伴再没有回话,奇怪地转头往回看,瞬时间后背发麻。

幽长的窄巷中,一道瘦长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不久前还在和他说话的同伴已被扼住了咽喉。

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来人的鬼面上,看起来诡异骇人。

眼看着同伴接近窒息到面色涨红,试图抠开掐着自己的手逐渐无力,他却不敢上前直至。

那人没有下死手,甩手把人丢到了地上,单手紧握成拳一拳一拳打在他同伴的头上,发出结结实实地闷响。

同伴的哀呼声如魔音灌进耳畔,他哪儿还敢继续在原地呆着,慌忙逃进了暗巷,企图甩掉浑身杀意的面具人。

同样都戴着面具,但他很确定眼前这人绝不是刚才他们跟踪的那个!

劳民区的过道拥挤又曲折,他一步不敢停地拐了几个弯,自己都要认不清路了,觉得自己肯定已经把人甩掉了,适才靠在墙上大喘气。

可他突然眼前一晃,一道黑影从头顶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整个头往墙上砸。

鼻骨霎时没了知觉,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襟,他头晕目眩地原地晃荡无法站定,腿脚一软地跌坐在地。

恍惚间,他看见面具人随手从路边捡了块砖头走近,惊恐地连连后挪,“救、救命!”

可没等他移动多远,一只缠满了绷带的手紧紧抓住了他。

“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饶你什么?”

他怔了怔,试探地说:“再也不、不监视你?”

面具人缓缓蹲下,与他视线平齐,冷漠地说了一句:“抱歉啊,回答错误。”

第80章

“啊!”凄厉的叫声在小巷中回荡。

附近的住民听到声音开窗偷看, 认出巷子里的人脸上的面具后,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无视,其他不明所以的住民不敢贸然出门, 任由着哀呼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