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內部瓦解(2 / 2)

没有正义,亦没有救赎,只有野心和仇恨。

信徒、民眾,乃至生命女神所留下的一切,都已成为了卡洛用於实现野心的工具,可是当他发现这一切的时候都已经太迟了。

索拉里斯走过那破碎的街道,他知道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沉默造就了战爭与毁灭。

如今留存在这里的只剩下一个污秽不堪的灵魂,而这样的灵魂,根本没有进入生命庭院的资格。

他如行户走肉般前进看。

迷失在毁灭之中,直到灵魂彻底消失殆尽;又或是遁入圣典所描绘的用於惩罚罪人的流放之地,无论前路通向何方,他都甘愿接受惩罚。

在黑暗的尽头,等待著他的是一扇门。

索拉里斯在门前站定片刻,隨即握住了门把手。

久违的,他感受到了冰冷的触感。

紧接著是剧烈的呼吸,仿佛一个险些被溺毙的落水者,在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脑海里剩下的唯一念头就只剩下呼吸。

他看见了陌生的天板,还有正托著他身体的硬板床,门外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人们的討论声让他逐渐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一一这里是边境城市的旅店,那些人正在商量著要一起加入虔诚者战团。

主教的死亡给这个城市带来了难以想像的变化,也推了那些態度摇摆不定之人一把。

有人为了信仰,有人为了建功立业,也有人只是为了能在战爭中获得武器与训练,为了活著。

索拉里斯立刻將手掌伸向了自己被贯穿过的胸膛,当他低头看去时,伤口已然消失不见,就连伤疤都没有留下,仿佛遇刺死亡的过程只是一场噩梦,而他只是在这个陌生的旅馆睡了过去。

他几乎立刻想要走出房间,对所有人宣称他还活著,有关他死亡的所有报导都是教皇为了挑起战爭的阴谋,不过紧接著,他就打消了这种天真的想法。

他可以那么做,但紧接著,等待他的就是再一次被刺客刺穿心臟,极西之地的局面不会迎来任何改变。

死而復生即为奇蹟,在索拉里斯的认知中,也只有生命女神才能给予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而且对於现在的他来说,死亡就是最好的偽装。

只要卡洛认为他死了,就不会再派刺客盯著他,这能为他接下来的行动创造空间。

心中激盪的情感难以言喻,也无法与任何人参详。

女神不但宽恕他一直以来的沉默,净化了他那污秽不堪的灵魂,还赐予了他赎罪的机会。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做?

索拉里斯从床上坐起,茫然地环顾四周。

如今的他就连主教的身份也无法再使用了,不仅如此,他还必须掩人耳目,儘可能躲避卡洛的眼线,在这样的处境下,他又如何能以一已之力掀翻卡洛对於极西之地根深蒂固的统治?

而即使他能回到晨曦之冠大教堂,又奇蹟般地集结了所有的重要人物,又如何能让他们相信自己所经歷的一切?

他没法证明魔药的存在,也没法证明自己被生命女神选中了。

忽然间,索拉里斯茫然的眼神被桌上的纸条所吸引l,他立刻凑了过去,紧紧將纸条在手心。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却为他指明了方向。

圣徒玛丽。

这是生命女神对他的指引。

那是人们眼中最接近生命女神的存在,甚至有许多人认为玛丽是生命女神的转生,她又一次带领人类走出了绝望的猩红纪元。

到遗蹟去。

这成为了索拉里斯唯一的念头。

“这样一来,索拉里斯主教会带领我们前往遗蹟。”

伊森向旅馆里的眾人解释道,他们在极西之地人生地不熟,急需要一位像索拉里斯一样坚定的,又熟悉当地情况的导游。

这位导游的处境和他们有些类似,他一定会在沿途儘可能避开教廷的眼线。

巴扎托斯的七只眼晴都盯看伊森看,他越来越觉得和人类相处是一门学问,就好比现在,伊森正在进行著一些他难以理解的行为。

如果换做是他,一旦將卡洛当成了敌人,甚至根本不需要见到对方的面,就能让这位大主教溺毙在自己的血液里,事实上当他得知卡洛命人开採巴扎莉安留下的遗骸时,就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现在看来,伊森似乎还有更好的办法。

巴扎托斯觉得,这是学习的机会。

“老巴。”

“嗯?”

一番解释过后,伊森看向了座位上的七眼女人,以及-趴在他肩膀上,看起来如同宠物一般的三头蛇。

看起来他们的旅行团又凭空多出来了一个新成员,不过以老巴的破坏力,他首先得確保这三头蛇不是某些教廷重要人物的血肉拼凑出来的。

“这只三头蛇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我正在尝试向你学习。”

“向我学习?”

“我从信徒口中得知当你离开溪木镇时,也得到了一位『初始伙伴”。”

实际上被帝国人视作神鸟的柯洛伊小姐原先只是溪木镇鸡圈里的一只小母鸡,是伊森用狼人项圈转变了她的形態,从理论上来说,狼人项圈和的权能也能扯上一些关係。

“挺好。”

伊森很是欣慰。

他们的老巴正在变得越来越好。

对小动物產生喜爱,会释放出巴扎托斯內心慈爱的一面。

“这个小傢伙是从哪来的?”

伊森走近了三头蛇,挨个抚摸著这只小傢伙的脑袋,三头蛇也眯起眼,爭先恐后地蹭著他的手掌。

很显然这並不是它原本的模样,他猜测这应该是某种极西之地的小动物在经歷了巴扎托斯力量转变后的样子。

“让我猜猜,它原本是一条玉米蛇。”

伊森选择了魔物图鑑中最无害的,可以拿来当宠物养的种类。

“猜错了。”

巴扎托斯微笑著摇了摇头,“它是矿洞。”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了起来。

“什么叫它是矿洞?”

“『圣人遗骸』矿洞,当地人是这么叫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