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不殒的奇迹（2 / 2）
「可你……你为了我赌上自己的命，不惜用未来做押注，你明明还那么年轻……」他的声音从虚假的冰冷逐渐变为真实的苦涩，直到绝望。
「你说了那么多次，也改变不了这是不平等交易的事实。」
用宇宙中最强大的沙罗克光辉璀璨的未来，换他一个苟延残喘的渺小人类的未来，甚至不是完整的未来，只是剩下来的、残缺的碎屑。
洛娜眼神闪了闪，沉默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是亚德里安先生……那我愿意。」
这句话猛地砸在维勒蒙心口，他心底某个已经被撕裂过无数次的角落，再次裂出一道新缝，他颤抖着深吸口气，俯下身，额头抵住治疗仓的边缘，嗓音嘶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再为我做这种事了，洛娜……」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吗……我已经没办法再承受一次了……」
洛娜伸手抚上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吓的野兽，轻轻说，「好，我答应你。」
「但你也要答应我，亚德里安先生。」
「你要活下去，得为了你自己，好好地、踏踏实实地活下去。」
「我救你，不是要让你继续受折磨，而是……让你有机会去过你本该拥有的人生。」
她的眼里没有任何伪装的情绪，清澈、笃定、温柔。
维勒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抓住最后一线希望。
这一次，他没有在说什么，言语终究是苍白无力的。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陪她直到她沉沉睡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的光从舱壁透进来，微弱而柔和，像是星际长夜后第一缕照进破碎心灵的安慰。
他们两人都很疲累，洛娜是身体上的，而维勒蒙则是这七日的担惊受怕，隔天清晨，意识还迷糊的维勒蒙睁开眼时，最先感受到的不是阳光，而是怀中那个柔软温暖的身体，他愣了一瞬，下意识低头，便看见熟睡的洛娜，头埋在他胸口，呼吸均匀，俨然睡得很香。
他的身体一瞬间僵硬，脊背绷得笔直，连手指都不敢动弹，心中满是惊慌失措，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把洛娜当女儿看待的，即使他不知道沙罗克的年纪计算是否和人类一样，但维勒蒙坚信这个说法——可当少女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锁骨时，那股无法言喻的悸动却一次次叩击脆弱的心理防线，令人难以忽视。
这不对……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她还年轻，那是个孩子。
——我只是把她当女儿……她救了我，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是家人，是我此生唯一的希望。
不是其他的东西。绝对不是。
可他怀中女孩的呼吸如此平稳，毫无防备地依偎着他，那种柔软、信任与依赖，却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刺进他心底最深处，让他无法忽视自己微妙的情绪波动。
——沙罗克的年龄，是怎么计算的？他忽然想到。
那双手，那个声音，那句「等治疗结束后我们就一起去看砂海的夕阳」……不是女儿会对父亲说的话吧？
但他立刻摇了摇头，几乎是恶狠狠地将这些念头驱逐出去。他不能越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以。
这时洛娜在怀中轻轻动了一下，似乎要醒来。他慌忙松开手，往旁边退了一些，装作刚醒来的模样，甚至还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洛娜睁开眼睛，看见他，懒洋洋地笑了，「早啊，亚德里安先生，你昨晚睡得比我还熟耶，我都没好意思把你推开。」
维勒蒙干笑了两声，「抱歉，我……可能太累了。」
「我知道呀，这七天你都没睡好，我又没怪你，真要说的话还得怪我。」洛娜揉揉眼睛，像只刚醒的猫，她认认真真地将维勒蒙全身打量一遍，露出大大的笑容，「而且你看起来精神好多了！果然伊瓦人的医疗技术超强！」
他点点头，试图将话题从那令人尴尬的清晨拥抱抽离。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有点冷淡却熟悉的声音，是先前与他们接洽的伊瓦医官。
「早安，两位，我来说明亚德里安.维勒蒙先生的检查报告。」
维勒蒙应声转头，看见那名伊瓦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份薄如星纱的医疗记录。
「根据最新扫描，维勒蒙先生的身体恢复状况很稳定，各处器官都脱离了危险期，骨质态已基本重组，神经连结系统也重新接上了，虽然还是有一些严重损伤无法完全修复，但以地球人类的生命周期来看，你的剩余寿命已被有效延长了三倍以上，若是配合后续的治疗方案，有89.7%的机率可以完全恢复。」
「洛娜小姐的举动给了我们非常珍贵的资料，沙罗克一族的情报一直是我们的知识网中缺少的部分，我们愿意提供一具专门为维勒蒙先生的身体订做的治疗舱。」
「完全恢复……？」维勒蒙重复这个词，声音里有些恍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以为这具破碎的身躯撑不过几个月，却没想到会被赋予几乎等同第二次生命的可能，男人心中并没有欣喜，反而满是迷茫，甚至是手足无措。
「这可是大事耶！」洛娜一脸雀跃，笑容如恒星那般明亮，「我们可以一起看很多次砂海夕阳啦，亚德里安先生！以后你可不能再说什么"我命不久矣"之类的话了，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哦~」
维勒蒙望着她，却没马上回话。
是啊，可以活得更久了。
然后呢？
曾经他的生存意义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抵抗，为了对抗那群该死的米.戈，被俘虏以后，维勒蒙想的也只有再多活几天就好，他的身体就像一台破碎的武器，随时可能报废，如今却突然被修好、重铸，内心那颗早已习惯破败的心脏，也跟着被迫开始学会跳动。
他却有些惶恐。
惶恐于这突如其来的延长生命，更惶恐于自己竟然希望在这段延长的岁月中，洛娜可以始终陪在自己身边。即使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必须压抑那些逐渐清晰的、不可言说的情感。
维勒蒙知道——他欠这个少女的不只是一次命，若她从此不离开，他此生所能给出的所有，或许都愿意献上。
重获新生的维勒蒙跟着洛娜离开伊瓦星，那次的拥抱过后，他开始不能正视少女了，也是此时他才意识到他们是一直共同住在这个小小的飞船里，简直就跟同居一样，维勒蒙深吸口气，再次告诉自己不可以，他有妻子、有女儿，甚至......甚至帮他照顾妻女的好友似乎也对他有那么点不可言说的情感，在他不得不躲在地下密室那段时间，他们三人的共同生活就是如此。
原本维勒蒙已经稳住心神了，但当夜晚降临，少女再一次毫无防备洗完澡走出来，穿着浴袍的曼苗身材若隐若现，一边笑吟吟地说下个地方去哪里旅行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又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飞船在星海中平稳滑行，外面的星光流转如银河的细语，一如屋内弥漫着那令人心乱的宁静。
维勒蒙站在驾驶台前，目光落在前方遥远的星轨，双手紧握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背脊挺得笔直，甚至可以说是僵硬，他的心跳急促，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压抑着表现出冷静的模样，可每当他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那股压抑着的慌乱却反而更加汹涌。
他听见浴室门开了的声音，原本只是一种无害的、生活化的声响，可对他而言却宛如心脏上的一记闷雷。
水气氤氲中，洛娜踏着轻盈的脚步走了出来，发丝还湿湿地披在肩头，浴袍的腰带只是随意系了一圈，修长曼妙的身影若隐若现，少女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挂着洗完澡后特有的轻松与满足，银蓝色双眼明亮得像藏着星辰。
「唔~亚德里安先生，下个目的地要不要去迪亚星呀？」她轻快地问，一边晃晃手里刚拿到的旅游册，丝毫没察觉男人僵直的背影，「那边有漂浮沙丘跟紫罗海，还有好多旅客哦！你说会不会遇到你同乡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明明都还没跟宇宙接轨，但总是零零星星会遇到几个，不愧是人类呀~」
她笑得像个计划假期的少女，语气天真、随意，眼神里有着对旅程满满的憧憬。
但维勒蒙不敢转身看她。
他只是死死盯着前方银幕上的宇宙星轨，连脖子都仿佛冻住了一般僵硬。
这样不行。
这样真的不行。
他闭了闭眼，喉咙紧绷，声音嘶哑，语气中充满了隐忍与焦躁。
「……洛娜，你能不能……能不能穿得……保守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娜一愣，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忽然睁大眼，像是才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顿时慌乱起来，「啊！对不起呀亚德里安先生，我又忘了你们地球人对这个比较在意，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迅速转身跑回舱房换衣服，还一边喊，「我马上换！你别生气哦～」
舱门\'\'\'\'啪"地关上，维勒蒙终于像泄气一样撑着控制台低下头，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纷乱的心跳。
他不该对她那么严厉。
明知道洛娜什么都不晓得，她一直都是这样，毫无防备，无拘无束，像风一样——但就是这样的风，把他早已封死的心扉一点一点吹开。
他开始不能正视她的眼睛。
他开始在夜里躺在床上失眠，脑中不是米.戈的折磨、不是镇上的大火，而是洛娜擦着湿发、嘟嘴抱怨机器人做菜难吃的模样。
维勒蒙隐约回想起还在伊瓦星的时候，自己在等待洛娜的那七日中，曾反覆做过一个梦境。
梦里，他独自一人站在广袤无垠的砂海之上，漫天飞砂遮蔽了视野，他绝望而茫然地呼喊着少女的名字，声音却被狂风无情地吞噬殆尽。就在他快要放弃之时，砂海的尽头浮现出少女熟悉的身影。
洛娜微笑着向他走来，星辰般闪亮的银蓝色双眼只映出他一人的身影，她轻轻地伸出手，指尖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笑容灿烂动人。
「没事啦，亚德里安先生，我回来了哦~」
维勒蒙在梦境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温暖，可当他想伸手抱住少女时，洛娜的身影却如同沙粒一般从指尖流逝，他惊恐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仍孤身一人坐在冷硬的治疗舱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勒蒙曾有过妻子，一个端庄、安静、和他相敬如宾的女人；他也有女儿，柔顺、聪明、爱笑，让他愿意用一切去守护，他不是没有责任的人，他从未对那些过往感情不忠。可现在……在这艘小小的船里，他与一个沙罗克少女共同生活，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他再怎么说自己只是把她当成女儿，都已经站不住脚了。
而这份心思……太危险了。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当舱门打开时，维勒蒙的语气已经恢复平常，至少听起来是如此。
「迪亚星也不错。你选就好。」
洛娜换了一身蓬松的休闲睡衣，笑容如常，「嘿嘿，那我们明天就出发！亚德里安先生也快去休息啦～我明天做早餐给你吃，我最近学会了地球料理，做……嗯，应该是炒蛋？」她说得不确定，脸上却充满期待。
维勒蒙看着这样子的少女，心中阵阵发紧，却只能点头说好。
他静静地坐在这艘船上，听着洛娜用轻快的声音念着旅游册上的景点，还想着明天的炒蛋会不会加太多盐，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美好，他舍不得。
也许，这是他在冰冷的宇宙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当成人对待。
他知道，若再不止步，自己迟早会越线，他也知道，这次若他不逃，那他恐怕会在这个名为洛娜的风暴里，被卷得粉身碎骨。
但——他还能逃去哪里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还能逃去哪里呢？偌大的宇宙中，地球已不知去向，除了洛娜之外，几乎所有的生物都对他虎视眈眈。
根据维勒蒙这段时间了解到的星际法律，人类甚至不被承认是正式登记的宇宙种族，最多只能算是某个种族的附属品，或者说是可以被自由买卖的商品。任何种族或个体若发现他的存在，都有权利将他送回米·戈族，因为他们才是最初将他从地球带走的种族。这冰冷残酷的宇宙法则，令他无法逃离。
也只有洛娜，这个天真又大胆的少女，会一直带着他这个随时可能引来麻烦的"非法品"到处旅行，男人一直不明白洛娜究竟是如何处理他的身份问题的，只知道每到一个新的星球，她总能若无其事地带着他四处参观，没有引起太大的怀疑。他偶尔会忍不住猜测，或许是少女告诉其他外星种族，他其实是她的附属品……
维勒蒙呼吸忽然有些急促，这个词放在洛娜与他之间，带着一种让人晕眩的暧昧感，他靠在舱壁上，望着窗外流转的星河，胸口起伏间，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压抑的悸动。
附属品。
这三个字不过是宇宙里代表着最冰冷、最常见的法律术语，只被用来标注那些没有完整人格、没有独立权利的异种个体。奴隶、实验体、贩售标本，甚至连人工智脑的智慧机体都拥有基本的权益，唯独「附属品」这个称谓，是无声的、未被定义的，可以被任何人任意处置。
而亚德里安·维勒蒙，这个曾经坚毅果敢、背负家族使命与信念的男人，如今却落入了这种身份之中，他本该感到愤怒、羞耻，甚至抗拒，但当脑海中浮现出"也许洛娜会向别人介绍他时说，他是她的附属品"的念头时，他的心脏却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男人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整个人像是从冰冷的深水中捞起，身体明明冷得发颤，却又因内心窜起的燥热而感觉发烫。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洛娜在保护他，代表着她愿意将他视作自己人，即使只是表面上的附属品。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的行踪、身份、安全甚至生命，都交由少女来决定。
这种病态的依赖关系让他既恐惧又渴望，几乎成了他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唯一可以寄托的光亮。
更令维勒蒙感到可怕的是，他已经开始习惯并且渴望这种依赖了。
他习惯洛娜每天清晨元气满满的笑声，习惯她总是略显笨拙但充满心意的料理，习惯她热情且不设防的拥抱；他开始习惯她偶尔躺在驾驶椅上，看着星图漫不经心地将糖果抛向他，也习惯她叫他「亚德里安先生」时语尾轻飘飘的调子，甚至开始幻想自己真的属于她。
维勒蒙猛然抬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太阳穴，指节泛白。这样的念头实在太危险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如此软弱地，想把生命的主控权交给一个少女？还妄图从这种关系里，索求一丝丝的情感温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只是好心而已。
只是个喜欢伸出援手帮助他人的好女孩。
他告诉自己这句话无数次，却敌不过记忆深处，那个在中转站门口，穿着异域服饰、蹲下来朝他伸出手、温柔问他"还能站起来吗\'\'\'\'的少女——那是他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瞬间，是他在满身实验痕迹与耻辱中，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而不是「J-107」。
维勒蒙低声呢喃着，「……洛娜……」
他甚至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
当他看见洛娜为了他孤身踏入伊瓦人的斗兽场时，那种几乎吞噬理智的焦躁与恐惧，早已经不是单纯的朋友、恩人，甚至也绝非父女之情可以解释，他明白自己正在改变，就像一道被长久封锁的堤坝正在缓缓龟裂，那裂缝中泄漏出来的，是他既不愿承认、更不敢面对的渴望。
——这不是爱。
——这不是爱。
——不可以是爱。
——他配不上她，也不该有这样的情感。
可地球早已失联，自从五年前被米·戈俘虏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有找到回去的座标，甚至连星际网路上都查不到地球的任何资料。他不知道自己距离家乡有多远，只知道回忆中熟悉的故土早已遥不可及。他的家人在他被带走时还活着，但如今怎么样了？是否还在等他？他无从知晓。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曾与他并肩作战、共同抵抗外星侵略的战友们，却早已选择了背叛，亲手将他送进了米·戈的飞船。
而如今，这艘狭小的飞船，成为他在偌大的宇宙中仅存的归处；而洛娜，则成了他唯一能依靠、能信任的港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样的港湾，他怕自己再也无法离开了。
他依旧咬牙对自己说，我只是欠了她太多，总有一天我会还清这条命，到时候我一定会离开。」
然而维勒蒙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一天，也许永远不会到来。
洛娜很少看过男人这般失神的、呆呆的样子，眼神涣散，仿佛陷入了什么难以挣脱的思绪之中。少女心中忽然起了一丝恶作剧的念头，轻手轻脚地绕到他背后，踮起脚尖伸出双手覆上他的双眼，掌心轻柔而温暖地贴上男人的眼皮，她记得自己曾经救过的一个人类告诉过她，这种方式在人类之间常用来捉弄朋友。
她的语气带着笑意，声音轻轻的、调皮的，像一阵撩动湖面的微风。
「猜猜我是谁？」
维勒蒙的反应大得不可思议。
他的身体剧烈一抖，仿佛被电击般迅速地伸出手按住她的手掌，呼吸极为急促，柔软温暖的掌心被压在颤抖的睫毛上，洛娜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她听见维勒蒙极度嘶哑的嗓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带着一种让她感到困惑的情绪。
只有维勒蒙自己知道，嘶哑的声音是因为......情欲。
「不要这样......洛娜。」男人的声音颤抖着、沙哑着喘息，夹杂了难以抑制的哀求，几乎要软倒在少女怀里，「我会......受不了的。」
他会失控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要这样......洛娜。」维勒蒙几乎是咬牙挤出这句话，嗓音颤抖得像是呜咽。
他会失控的。
「哦。」少女听话地抽回手，她虽然并不明白发生什么，但看得出男人的不对劲，也就乖乖不动了，只任由男人软软地向后靠在自己身上，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维勒蒙狼狈地夹紧双腿，掩盖自己情动的反应。
男人几乎是用尽全部的理智才勉强压下那瞬间窜起的欲望，他清楚自己错了，这样的想法太肮脏，也太不该了。
曾经的他，是一个值得被信任、被依赖的大人，是妻子的丈夫，是女儿的父亲，更是战友们心中的英雄。他的双手，曾经握着划破黑暗的火光，坚毅地举着家族的旗帜对抗外星的黑夜。
可如今他只是个在宇宙法则下无权无势、连身体都被拆解重组的逃犯，一个只能依靠少女庇护苟延残喘的可怜虫，一个……快要把感激扭曲成欲望的混帐。
他不该的。
可他控制不了。
少女实在靠得太近了，她的体温、她手心的温柔、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甚至是她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亲昵——每一样对他而言都是致命的毒药，甜美而危险，像一道道带着糖衣的枷锁，一层层地紧紧捆绑，让他再也无法挣脱。
当她的掌心覆在他的眼睛上时，他原本只是想配合她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那种从指尖渗进来的温柔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颤抖着按住她的手，那根本不是拒绝的举动，那是恳求，是近乎绝望的哀求——祈求她不要再靠近他一分，否则他会从此一败涂地，再也无法撑起那副风骨的假面。
拒绝的语句像用碎玻璃咬着说出来，每一个字都沾满了羞耻与压抑到极致的情欲，他不允许自己对她动心，更不容许自己对她起欲，那是对她的玷污，也是对他自己的玷污，更是对他所信仰一切的背叛。
而洛娜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那声音没有任何责备，不带疑问，像是天真的孩子听见有人说他怕冷，就乖乖递上毛毯一样自然，她抽回手，不再触碰他，却也没有后退，任由他瘫软地靠在自己身前。
她一如往常地给予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接纳。
维勒蒙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熔炉的蜡人，在不断融化中发出难堪的、无声的呻吟，他垂着眼，咬牙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冷静下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狼狈地夹紧双腿，拼命掩饰不堪的反应，他感觉自己的脸颊一定烧得通红，甚至连当初在米·戈手中赤裸地接受实验，甚至被公开折辱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与羞耻。
她还在背后轻声细语，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失态。
「亚德里安先生，你最近好像很容易走神呢，难道是飞船上太无聊了？看来得快点去下一个地方才行。」洛娜语气轻快，还是那个善良又天真的少女，带着让人想守护的微笑，毫无防备。
维勒蒙却只觉得那是一种残酷。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个坏掉的大人。」
「坏掉？」洛娜疑惑地歪了歪头，从后面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让维勒蒙差点呻吟出声，又咬牙忍住了，「哪里坏掉了呀？不是都被我治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伊瓦人送的治疗舱明明都有在使用嘛，她可是都有检查纪录的。
「别......现在先别碰我，求你了洛娜......」维勒蒙哽咽着忍住呻吟，眼尾被情欲染得通红，「我会忍不住......」
洛娜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将颤抖的男人扶到一边坐好，小小声地说，「对不起。」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是因为自己想恶作剧才变成这样......她不想让亚德里安先生不开心的。
维勒蒙像是一具快要断裂却强撑着不倒的雕像，整个人颤抖着坐在船舱一角，额头贴着冰冷的金属墙面，呼吸混乱，背脊紧绷得像要断裂。
洛娜的道歉柔得像是一片落叶，飘落在他心口最疼的那一处，他深呼吸缓了好久，才终于能够开口说话。
「不是你的错。」他低声，像是怕自己惊扰什么似的，声音发干，「是我……我这个人，坏掉了。」
他终究还是说出口了，不是玩笑，不是自嘲，是从灵魂深处撕裂般的坦白。
「我……我知道你只是好心，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应该要感谢你，应该只感谢你……但我却……」
他语塞，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苦笑了一声，声音如同被铁丝紧紧缠住般窒息，「你不该对我这么好，洛娜……真的不该。」
洛娜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插话，只是抬起眼看着他，一双眼睛里装着藏不住的心疼与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前有妻女、有可以信任的挚友，但我却把他们都拖进深渊，如果他们从来不曾认识我，应该要过着安稳的生活。」维勒蒙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一旦提高音量，那些往昔的罪孽与痛苦便会化作具体的幻影，缠绕住他，「我本该死在那艘飞船上的，那才是我应得的报应。」
「可你救了我，你……让我重新呼吸，重新看到星星……你拼尽全力把我从泥沼里拖出来……而我却、我却……」
他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指甲狠狠掐入膝盖，像要惩罚这副不受控的身体，「我居然对你有那种……那种想法。」
「我很肮脏，洛娜。」他抬起头直视她，眼底满是痛苦与忏悔，「我应该把这些埋进心底，永远不让你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一靠近你，就想……」
他猛地闭上眼，再次咬住话尾。
沉默良久后，他才低声补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该留在你身边的，我会玷污你这样好的人。」
洛娜终于动了动。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擅自碰他，只是安静地将他发颤的手包进自己掌心，然后抬起头轻声问，语气认真。
「所以……你现在，是想走了吗？」
这是少女第一次真正问出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勒蒙愣住了，仿佛被这句话从绝望的边缘拉回。
他凝视着少女清澈的双眼，喉头滚动了几下，「我不知道，我只是……真的怕会伤害你。」
「你不会的，」洛娜一字一顿地说，语气平静却笃定，「你救过世界，保护过地球，也一直在拼尽全力活下来——你不是坏人，也不是肮脏的人。」
「你只是寂寞太久了。」
维勒蒙怔怔看着她，只觉得心里那道绷紧的弦，忽然在少女的声音里轻轻松开了，他低下头，额前的发丝垂落，遮挡住男人的眼神，最后只剩下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你真的太好了，洛娜。」
「嗯哼，那亚德里安先生可不能走哦。」她扬起一贯调皮的笑容，「因为我还没带你去看砂海的夕阳呢。」
那一刻，维勒蒙忽然明白，原来他从来没打算要逃，他想要的一直都是留在这里。
留在少女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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