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虽然我一直很想让他去死,但是我觉得现在还是有点太早了,我想要的是慢慢地折磨到他去死,这样的死法也太快了一点。
我点了点头。
舟枝临松开了我的手,抄起了狗圈门口一把大铲子就翻了进去,那群野狗还是群欺软怕硬的,看到舟枝临手上拿着武器,只敢站在一旁低吼,却没一个扑上去撕咬。
舟枝临没费多少力气就把浑身是血的叶封桉拎了出来。
本来以为他不是死也是重度昏迷了,但是当舟枝临拎着他靠近之后,我发现他眼睛竟然还是睁着的,正死死地盯着我,好像只要瞪着我我身上就会多一个血窟窿似的。
我嗤笑了一声,跟着舟枝临上了车。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整个车里都弥漫着浓重地血腥味和狗圈里挥之不去的臭味。
我转头看了眼叶封桉,看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他现在的脸简直不像人,满是抓痕和咬痕,一边脸的肉几乎都啃了下来,身上只有胳膊和大腿受伤比较多,衣服都被咬烂了,胳膊和腿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流血。
我又低头看了眼我手腕上的伤口,不知道当时叶封桉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冲过来咬我的,难道是当场被吓的狂犬病都发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又被我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出奇地不错。
到了医院,舟枝临先带着我去看了手腕上的伤口,至于叶封桉,他的样子太惨不忍睹,直接被医生推走了,我随口把我妈的电话号码给了医生,让医生自己去给他们打电话。
在医院处理完我自己的伤口,我就跟着舟枝临回了他家。
舟枝临的父母都很喜欢我,从小学我和舟枝临玩的好开始,他的父母就一直邀请我去他们家里玩,久而久之,我待在舟枝临的家比待在我自己那个房子舒服多了。
“小淮来了呀,吃饭没有啊?”
舟枝临妈妈热情地出来迎接我,但很快就看到了我手上缠着的绷带,脸色马上就变得不太好看了,有点责怪的看着舟枝临,“这是什么回事啊?枝临你带着小淮跑哪玩去了,还受伤了?”
“阿姨,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跤了。”
我笑着回答,对面前这个和蔼的女人十分有好感,我感觉在这里我才像个真正的活人,在这里才能够感受到属于家庭的温暖,不会像那个家一样,我一回家就把我推进房间,然后给我的房间上锁。
舟枝临的爸爸才从书房走了出来,热情的招呼我去客厅坐坐,还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以后要注意安全。
舟枝临受不了他爸爸妈妈这么啰里啰嗦地,敷衍了几句就要拉着我上楼回房间。
他妈妈有些不乐意,“不吃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舟枝临拉着我上楼,头也不回的抛下这么一句话。
我鼻尖到现在还弥漫着那股血腥味和臭味,一点胃口也没有。
舟枝临把我拉到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我一下子躺到了他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舟枝临也走了过来,坐在床上,偏头看着我,“满足了吗?”舟枝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盯着天花板,叶封桉最后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挥之不去。那些抓痕和咬痕本该让我痛快,可当他像困兽般咬向我手腕时,我竟在他眼底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疯狂、绝望,却又带着近乎偏执的执着。这种相似让我浑身发冷,却又莫名地兴奋。
“嗯。”
但我既然这么做了,我就不怕后果,我也不信叶封桉能报复我,我打心底就觉得叶封桉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能力。
我感到舟枝临的手放到了我的头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的头发,我冷不丁地问道,“舟枝临,你不觉得我是个疯子吗。”
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帮我把人扔进狗圈的共犯。“觉得,怎么不觉得。”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疯子也需要同类,不是吗?”
“也就是做事狠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盯着天花板,又开始自己想自己的事情,舟枝临后面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从小就这样,总是会不自觉地神游,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和我交往的原因,因为我总是没办法专心的听别人说话,每次别人开心地和我说什么事情时,一转头就能看到我在发呆。
也只有舟枝临能受得了我了。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是舟枝临用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我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轻轻瞪了他一眼,“别拍我头。”
舟枝临耸了耸肩,放下了手,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封淮,你长真好看。”
舟枝临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眼睛却没看我。
我没多想,我自己也知道我长得好看,因为从小因为脸和我表达过好感的男男女女都不少。
但只要一想到叶封桉和这张脸有几分相似,我就烦的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封桉的事情我妈很快就知道了,我听说到的就是我继父会议开到一半就连忙开车赶去了医院,我妈也抛下了手里的工作急急忙忙地去了医院。
如果躺在医院的是我的话,应该没有人会去看望我吧。
“他们去学校闹了。”舟枝临晃着汽水罐,气泡声像我破碎的心跳,“但你猜怎么着?保安说,他们连你坐哪排都答不上来。”
可叶封桉的课表,他们能背得比乘法口诀还熟。
我早就不抱有什么期望,但心还是被重重刺痛了一下。
我就这样在舟枝临家呆了两个星期,我妈那边也渐渐没了动静。
他们知道我在哪,但是他们不敢来。
找不到我,一天没找到,两天没找到,就那么算了。但叶封桉仅仅是走丢了一个晚上,就吓得他们直接报了警。
对,我就是嫉妒叶封桉。
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我不知道我回去之后会面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顿毒打,一场谩骂,或者更严重的。
但我害怕的不是这些,我更不愿回去看到他们对着叶封桉关心至极,而对着我就是又打又骂。
虽然都是我做的。
叶封桉伤的那么重,半张脸都快毁掉了,我要是回家了,我那个继父大概会拿刀把我砍死。
我想做的也做到了,我心满意足了,我没必要非得回家耀武扬威,再说我本来也不想回去看到他们。
我不回去,他们也不找我,我就一直这样住在舟枝临家里。
舟枝临爸爸妈妈知道我家的情况,不赶我走,也不问我家里的事情,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把我当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
我转学了,转到了另一所很偏僻的学校,舟枝临也和我一起转了过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有个照应总是好的,我也习惯了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不想要我妈和继父找到我。其实只要我不主动出面,他们应该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我。
除了高二下学期我听说了叶封桉出院了这个消息之外,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和那个家的任何消息。
转眼我就高三了,我很努力地学习,我希望能考到很远的大学,永远远离这个城市,永远离开我妈和那个男人,还有叶封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舟枝临成绩比我好,总是辅导我,我们的成绩大差不差。他虽然没有说过,但是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大学也是应该在一起的,我们应该一直在一起。
每天这样高强度的学习,闲暇之余,我想到了我的一些证件还都在那个家里。
所以我想要回一趟那个家,把我的一些东西都搬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扔掉,但是我还是希望回去一趟,也和他们彻彻底底地撇清关系。
和舟枝临商量了很久,他才勉强同意了,不过他要亲自送我去。
我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都两年过去了,大大小小的恩怨都该淡化了,总不能我现在回趟家,那个男人还要跟我拼命吧?
坐在回那个家的路上时,我脑子一直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可是路程并不长,并没有给我多少时间思考。
我下了车,因为我家这块不好停车,舟枝临就把车开到路边去等我。不远,但是中间有一片树林挡着,我们都看不到对方。
到了我家门口,我看着那熟悉的大门,抬起手,不由得有点犹豫。
只是回个家而已,拿点东西而已,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
钥匙即将触碰到门锁的瞬间,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从背后悄然逼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身体本能地僵住,还未等我做出反应,一具温热的身躯已紧紧贴上我的后背。我偏过头,一张带着淡淡疤痕的侧脸映入眼帘。
“哥哥,你回家了?”
那道疤痕如蜿蜒的小蛇,盘踞在他曾经白皙的脸颊上,我心中猛地一震。
叶封桉?
短暂的惊讶,转瞬即逝。
这份惊讶很快就被无边的平静所取代,仿佛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了微微涟漪,便又恢复了平静。
我冷漠地对上他那毫无情绪的双眼,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只是拿点东西。”我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对着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
我手肘往后一抵,将叶封桉推开些距离,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我现在只想和他,和这个家,撇清关系。
我还纳闷,怎么叶封桉长那么高了,站在我后面打下来一大片阴影,以及刚刚推开他时也感受到了结结实实的分量。
钥匙刚插进去,我脖子一紧,被身后的人拽着后衣领扯了过去,又被狠狠掼在了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力度太大,砸的我眼前发黑,看不清叶封桉的脸,眨了好几下,才看得清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叶封桉如果不是脑子有病,那么接二连三被我害惨了之后还能对我笑脸相迎那才相当诡异。
但我不怕他,最多,也只是被他打一顿,打个半死不活,解了他的气,他就没什么好发作的了。
可是叶封桉把我按在门上,就这么安静地盯着我,没和我动手,也没说一句话。
我沉默地与他对视着,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两年时间,叶封桉好像长开了,他的长相和舟枝临简直是两个极端,死死盯着人的时候,倒是让我想起了两年前狗圈里的那群野狗,和他现在一模一样。
手腕上那个消不掉的伤疤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我观察着叶封桉的脸,发现他脸颊那块被野狗咬烂的地方已经长好了,但是那一块隐隐发黑的疤痕。应该是去不掉了。
“你还敢回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封桉眼睛垂了下去没有看我,只有嘴角在微微抽动,像是很害怕什么。
害怕我吗?
可真是欣喜若狂。
“为什么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叶封桉的脸。
“你难道以为我不回来是怕你报复?”
我抬手轻轻摸着叶封桉脸上那块疤痕。倾了身子,嘴唇贴到叶封桉耳边道,“你想多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
我说完,在叶封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推开了他。
我知道叶封桉肯定记恨着我呢。但是现在,叶封桉也不过才十四岁,他能把我怎么样?
叶封桉被我推的踉跄了一下,但始终低着头没有看我,我本来以为他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但是他突然又猛地扑了上来,又一把把我推在了门上。
这一下比刚才那下还重,我眼前黑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脖间传来一阵剧痛,我眼睛向下一瞟,叶封桉的脑袋正埋在我脖颈间。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流进了衣领,叶封桉的牙齿刺进了我的皮肉。
我用力把他往外推,但是越推他就咬的越紧,让我感到我脖颈间那一块肉都要被他咬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很能忍痛,即使被咬的满脖子都是血我也没吭一声。
我推不开,便不再挣扎,我心里总是觉得,叶封桉还不敢真的对我做出什么。
我闭上眼睛,突然身体一轻,叶封桉松嘴了。
我再一睁眼,发现是舟枝临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上面正沾着鲜红的血。
叶封桉看着我,不顾后脑勺的伤,一抹嘴边的血,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速度太快了。
我木然地看着舟枝临,看着他冲上来握住了我的肩膀。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还对你干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抹了把脖颈间的血。
“突然冲上来就发疯...不用管了。我还没进去拿东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我转过身,终于顺利地把门打开了。
舟枝临站在门口,没有跟进来。
房子里还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少了点活人气息,非常冷清。
门刚打开,我就听到了卧室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然后我妈的脸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她脸上还带着笑,但在看着我的一瞬间笑容就立马僵了下去。
“叶..叶封淮?”
“嗯。”
我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只朝着我的房间走去。
“封淮...你回来了?”
我没有搭理她,一把推开了我房间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灰尘裹着霉味扑面而来,像一只腐烂的手扼住喉咙,呛得我忍不住咳了好几下。
显然是没人进过我的房间,房间和我两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有些地方多了些蜘蛛网。
我顾不得什么,直接走了进去,翻箱倒柜地把我需要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我认为东西拿的差不多了,准备出去,一抬眼,看到了我妈正不安地倚靠在门框上看着我。
“怎么了?”
“封淮啊...你这两年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她现在问我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妈有些难堪,但还是接着说,“你走之后,炎钧就...病了,已经走了快一年了。”
炎钧是我继父的名字,这可能是我回这个家到现在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炎钧走了之后,小桉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除了上学,在家不会和我说任何一句话,他变得好不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有些哽咽,朝我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我想带他去医院看,但是他一直不愿意,而且好像很抗拒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是封淮啊...你,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啊...?”
看着我妈脸上划过的泪水,我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因为我讨厌他。”
“妈,从你把我带到这个家来,让我见到那个男的和叶封桉,我就一辈子都不会和他们好好相处。”
“他们最好全死了。”
我说完就像走出房间,路过我妈时却被她拉住了,她急切的说,“封淮,你现在住哪里啊?你回家吧,炎...炎钧也不在了,你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了,你回家住吧!妈妈帮你把房间收拾出来....”
我不想听她说话,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
两年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些亲情了。我需要从她们这里获得的,我在别人那里也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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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和舟枝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因为我们复习的足够充分,我们有信心能够考到同一所大学。
考试时,笔尖在答题卡上洇开墨团,我死死攥住笔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监考老师走过时,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每当用力时,手腕就会不受控地痉挛。
那道被叶封桉咬出的疤痕正在手腕间发烫,仿佛提醒我,有些伤口永远无法结痂。
不过考试结果还是不错的,就让我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但是我们两个最终还是选择了在本市上大学,因为考虑到舟枝临父母年纪都大了,需要照顾,离家那么远也不好,而且炎钧已经死了,我妈和叶封桉也没什么威胁,我没什么理由非要为了他们走那么远。
一整个暑假我和舟枝临都窝在家里玩游戏,前段时间的学习实在太累,如今放松下来,只想好好洒脱一把。
在舟枝临房间时,他曾把头搭在我的肩上,用很轻的声音和我表明了他的心意。
我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心里却翻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但我没有回答,我只是偏过了头,用沉默表达我的拒绝。
我认为我对舟枝临,没有那种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舟枝临很快的就接受了,像是早就知道结果一样,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处。什么都没有变。
我并不是接受不了男生,我只是没有心思去开始一段感情,我没有任何想和人交往的打算。
就这样一直和舟枝临过下去也挺好的,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
炎钧都死了,我没什么好记恨的了。
两年的时间,我也成熟了很多,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那么对叶封桉到底对不对。
他也不过是受害者,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这样的报复对他是否实在不公平?
但是只是几秒时间,我很快就把自己说服了。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愧疚的,而且叶封桉是炎钧的孩子,本来就该死,他从小到大夺走了多少母亲的爱,叶封桉他又凭什么?
这样的家庭环境,我和叶封桉就永远不会像正常兄弟那样相处,叶封桉要怪,就怪自己投了这么个胎吧。
想到这,我的手又不自觉摸上了脖颈间的那块疤痕,是半年前叶封桉留下的。
我倒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喜欢咬我。
那天把他扔进狗圈也是,那天在家门口见面也是,为什么叶封桉想要报复我的方式总是咬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摸着脖颈上的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咬人有什么稀奇,野狗就是会咬人的。
舟枝临见我又笑,手摸上了我的头,轻声道,“又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你说为什么叶封桉每次生气的时候就咬我?”
舟枝临挑了挑眉,“狗就喜欢乱咬人。”
和我想到一起了,但是不就是这样吗。
狗才会咬人。
和舟枝临度过了一段很轻松的暑假生活,转眼也到了开学的时间。
我们去宿舍收拾了一下东西。我和舟枝临住在睡上下铺。一间宿舍四个人,其他两个人我们进去的时候并不在宿舍,但是东西都已经放好了,看来是早就来了。
只剩下一张双层床,舟枝临睡下铺,我睡上铺。
把宿舍收拾完之后,我们打算出去吃点东西。因为舟枝临不想在食堂吃,他觉得食堂人太多。我没有什么意见,跟着舟枝临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校的位置还挺偏的,我们吃完东西,天已经黑了,随便聊了会天,已经九点多了。
我和舟枝临起身往回走,夜间的风凉凉的,吹的一旁的树叶沙沙作响。
一路聊着天,说到军训,说到大学生活,说到以后的工作,我们聊了很多。
说话间,我余光突然瞥到旁边的树林里有一道黑影闪过,我忙偏过头去看,但是什么也没看到,天太黑,树林又很深,应该是我看错了,谁这个点会跑到那里面去。
我正想着,手却被人轻轻牵住了,我扫了舟枝临一眼,没什么反应。
“你又在想什么,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你说什么了?”
我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一边拿出手机想看眼消息,刚按亮屏幕,旁边树林突然传出一声凄惨的猫叫声。
我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就摔在了地上,顺着小坡,滚到了草丛里。
“胆子这么小,这都把你吓到了?”
舟枝临在一旁看我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瞪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牵着我的手,去捡我的手机。
草长得有点高,天又黑,我蹲下身找了半天才看到手机在哪里。我伸长了手去够,不想踏进去。
指尖刚触到冰冷的金属外壳,就感到有团黏腻的硬物缠上了我的手腕。
我整个身体顿时僵住了,就在我感受那是什么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顺着我的手背往我胳膊上爬了。
是蛇。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连睫毛都在微微震颤,我的整条胳膊都像是被钉进了冻土,感受着那条蛇在我胳膊上爬动,冰冷坚硬的鳞片顺着我的血管爬向心脏。
我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在那条蛇快爬到我肩膀上时,我终于崩溃地叫出了舟枝临的名字,压抑到极致的尖叫撕裂喉咙,我只觉得那声音根本不像我自己了。
我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双手绕过我的小腹,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
“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舟枝临把我放在地上,站到我前面,目光转到了我一直伸直的手臂上。
“操。”
他也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捏住了那条蛇的七寸,另一只手将那条蛇一圈圈从我手臂上扯下来,接着使劲扔回了树林里。
被蛇爬过的冰冷触感还残留在我的胳膊上久久不能散去,我慢慢地把手臂放了下来,低下头,浑身还是发着颤。
我从小就害怕蛇,任何蛇。我从来都说不清这份恐惧从何而来。或许是幼时在科普书上看见蛇吐信子的彩图,鳞片的冷光刺得眼睛生疼;或许是某个雷雨夜,电视新闻里盘在电线上的巨蟒扭曲成噩梦的形状。它们总在暗处蛰伏,鳞片摩擦的沙沙声会突然钻进耳膜,即便隔着老远,也能让我头皮发麻、呼吸凝滞。
那种滑腻的触感仿佛长在记忆深处,在每个深夜化作无形的枷锁。我害怕它们毫无征兆的游弋轨迹,害怕那对冰冷的竖瞳。每想到它们贴着地面蜿蜒的姿态,后颈的汗毛就会根根倒竖,胃里泛起酸涩的恐惧,仿佛被蛇信子舔舐过的灵魂,永远带着湿漉漉的寒意。
我脑子突然一阵混乱,我猛地抬起头,正对上舟枝临担心的目光。
我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抱住了舟枝临,仿佛抓住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因为我感受到泪水已经在我眼眶里打转,但我不想让舟枝临看到我哭。我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舟枝临的手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后背。
“有没有咬到你啊?”
我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咬到就好,还不知道那是什么蛇呢。操了,市区怎么会有蛇呢....别怕别怕。”
他安抚了我几句,我也差不多调整好了,抬头吸了吸鼻子,就和他一起往学校走。
一路上我都没有再说话,这件事给我惊吓太大,一路上就只有舟枝临安慰我的声音。
到了学校已经快十点了,另外两个室友已经在宿舍里了,他们俩一个上一个下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我们进来,两人都坐起身打了个招呼。
我没有心情打招呼,低着头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使劲冲洗刚刚被蛇接触过的皮肤。
在卫生间,我听到他们在外面做自我介绍。我偏头,正好可以看到那两人。
下铺的男生叫李津,长得很硬朗,身材也很健壮,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正大大方方地笑着和舟枝临打招呼。
上铺的叫林倾俭,皮肤很白,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正垂头看着舟枝临。
好像感受到我的目光,林倾俭微微抬头,正好和我对视上。
他的眼睛又大又亮,冲着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回应他,直接转过了头。
我对和他们建立关系没有任何兴趣。
我把胳膊都搓红了,皮都快搓掉了,才关上水龙头出了卫生间。
我一出去,李津,林倾俭,舟枝临三个人的目光全部打在我身上。
我轮流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然后沉默的上了床,拉过被子,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他叫叶封淮,刚刚在外面受了点刺激,现在估计心情不太好...”
我听到舟枝临在下面和那两个人说着话,烦躁的皱了皱眉。
我觉得没有必要和两个陌生人解释那么多,况且就算没有今晚的事,我也不会和他们打招呼。
“他胆子很小吗?就在学校附近,能受什么刺激啊?”
我听到李津大大咧咧的声音,虽然心里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是我感到还是一阵烦躁,我猛地坐了起来,不知道在枕头边抓起了什么东西,就朝着对面下铺的李津扔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李津被那块金属手表正正好好地砸中了额头。
“封淮!”
舟枝临慌忙看了我一眼,又站起来去看李津。
我看到有血顺着李津的指缝间流出来,但他还是笑着对舟枝临摆手说自己没事。
我又躺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纯白的墙壁。
“行了行了没事,就是有点疼而已,原来他不喜欢别人说他,我下次不说就是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眼睛一瞥,就看到正对面的林倾俭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沉默地与他对视,想知道他想干什么。
对视了一会,林倾俭率先转移了目光,爬下了床。
他们围在一张床前关心着李津的伤,为他处理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关了灯,我闭上眼,却总是感觉身上有那种蛇爬过一般的触感,我浑身发抖,不停地翻身,却怎么也睡不着。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自从我长大了,这种情况就很少发生,如果不是今晚的事,我几乎都忘了我还怕着这种东西。
正当我难受时,我感到床抖了抖,接着我的床头出现了一张脸。
我心里一震,但很快看出了那是舟枝临。
我把脸往前凑了凑,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你睡不着?”
他的脸几乎贴着护栏,热气都打在我脸上,用气声问我话。
“我吵到你了?”我想有可能是我总是翻身,影响到了舟枝临。他平时睡眠很好。
舟枝临一会儿没说话,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又说,“你下来。”
反正我也睡不着,翻了个身就爬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站在楼梯边,看着舟枝临,宿舍很黑,但是我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他往床里面挪了挪,然后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
之前在家我也总是和舟枝临睡同一张床,所以我没多少犹豫就爬上了床,宿舍里空调不知道是谁打的温度,温度很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我已经手脚发冷。
上了床,舟枝临一把把我罩进被子里,嘴唇贴着我的耳朵。
“还在想着晚上的事?”
我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好一点了吗?”
舟枝临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握着我有些发冷的手,确实让我感觉好了不少,起码之前那种身上奇怪的感觉都消失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
异样的感觉没了,困意也上来了,我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眼前闪过了很多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又传来了舟枝临说话的声音。
“你很讨厌李津?”
我脑子昏昏沉沉,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我很困,就随意的点了点头。我也确实不喜欢他。
除了舟枝临,其他的人我都很讨厌。
舟枝临用手摸着我的头发,“那林倾俭呢?”
“我都不喜欢。”
我把脸埋进被子里,想拒绝和舟枝临再说关于这两个舍友的事情。
舟枝临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一下又一下摸着我的头发,没有再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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