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1)

(' 有人六七十了,连个童生都没考出来,有人十几岁就已经踏上仕途。 米希还没参加科考,连个童生都不是,但他这是打算沉淀一下学问,将来争取高中状元,最好能够连中六元,创造一个神话。 他来考校赵淩的功课,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赵淩跳脚完,突然听到外面响起的鼓乐声,狡黠一笑:“哎嘿!大嫂我们接走啦!” 他一个人吸引全部火力,他哥带领主力部队,悄咪咪偷走了新娘子。 这叫调虎离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米希哪会不知道? 这是结亲,难不成真的把男方难倒了,不让人把新娘子接走? 但该闹还是得闹! 尤其不能让赵水灵太嚣张。 米希立刻就指挥着米家的一众兄弟,把赵淩给围起来。 等赵淩挣扎出米家大门的时候,赵家的迎亲队伍已经走出了很远。 他从满满当当的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塞进嘴巴,迷茫地看着整条都红彤彤的街道,歪头:“我是从哪儿过来的?” 他悄咪咪爬上屋顶,登高了看,结果今天成亲的队伍好几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房子都长得一个样。 嫁妆和迎亲的队伍都很长,分不清哪家是哪家。 好在米希百忙之中还记得赵淩是个路痴,出门没看到赵淩还吓了一跳,见他从屋顶上下来,就往赵家的反方向走,赶紧叫住,让他跟着送亲的人一起回去。 米希作为大舅子,当然也在送亲的队伍中,到了赵家把赵辰住的院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站在装了琉璃窗的小书房里走不动了。 小书房不过一丈见方,一面墙摆着书橱和博古架,靠窗摆着一张不算大的书桌,旁边是一张琴案,另一边支着一张绣棚。 花架上插着一瓶……“柿子?” “嗯,柿柿如意。”赵淩特意从自己山头让人选了送过来的。 米希小心摸了摸透亮的琉璃窗,心里面不知道该酸连自己书房就一扇琉璃天窗,还是该为自己妹妹得到重视庆幸。 他家现在这情况,得亏赵家并没有嫌弃,不然以现在的光景,被退婚也在情理之中。 他和赵家其他人都不熟,赵骅作为户部侍郎,在官场上其实风评并不怎么好,但他和赵淩熟悉,觉得这门亲事应该不错。 当初他其实是看中了赵淩,只是赵淩的性子太过跳脱,考察下来还是赵辰更加稳重,觉得哪怕赵辰的天赋差了点,有他们家扶持,将来不说位极人臣,肯定也仕途平顺。 没想到,才过了两年,情势已经变得不一样。 其余来送亲的米家人,也对新房这边装了琉璃窗的书房艳羡不已。 虽说这边的小书房不大,其实也就是装了四扇琉璃窗,在赵淩看来其实也就那样,环境没有新宅那边的大书房好。 但是这书房明显是给米家姑娘布置的,赵家的这份用心,让米家人更加熨帖,尤其是知道米家现在状况的几个人,赵家不仅不落井下石,还这样表现,让他们都铭记于心。 双方热热闹闹地走完了婚礼流程。 不到半个月,赵家又把赵婉清嫁出门。 这回轮到赵淩去为难男方家人了。 让他们做对子,做催妆诗,给红封! 男方家阵容强大,其中还有沈羡这么一位探花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淩带着赵缙、赵茂一起上蹿下跳,文的不行,就来武的,什么投壶、射铜钱,把男方家堵在门口不让人进来。 最后眼看就要误了吉时,赵婉清自己出门,一手一个把赵缙、赵茂两个弟弟提溜开,再一伸手把赵淩举起来。 石狮子被举高高,瞬间就老实了:“二姐~嘻嘻。”一不小心玩得太高兴了。 赵婉清原谅了三个皮猴子,拜别了父母,跟长得很像高中校草的沈兰走了。 赵淩跟着去送亲。 沈羡对自己这个小同僚感觉很好玩,特意过来招呼:“赵水灵明年参加春闱,争取跟我换一下?” 他这意思是让赵淩考个前三,当庶吉士。 嗯,平时在御书房里就见皇帝和太子把小孩儿举着玩儿,今天可给他逮着机会了,抱一下。 赵淩感觉自己似乎是离地一寸(?),没怎么在意,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换不了。”嘴上不肯吃亏,“我长得没姐夫好看。探花郎得长得好看的。” 噫——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仔细一看沈家都是什么神仙颜值?一个个都花枝招展的? 沈羡看着赵淩,觉得就是个细长溜的十几岁小少年,个头也不算高,怎么就抱不动呢? 平时他看顾潥和顾朻抱起来,跟抱一只狸奴没什么区别? 他试着再抱了抱,撸起袖子,下蹲,“嘿”一声! 这次赵淩低头看了看:“沈大人,你干嘛?” 他那过气探花爹都已经放弃抱他起 ', ' ')(' 来了,新鲜探花果然太年轻。 沈羡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疑惑地看了一眼赵淩,想着刚才在赵家的时候,新娘子还把赵淩举起来了,瞧着轻轻松松。 怎么回事? 他的力气比不过陛下和太子,难道还能比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走,带你去认识一下我们沈家和你差不多岁数的兄弟。” 赵淩这才有空问他:“沈大人,你和我姐夫是什么关系?” “我是沈兰的堂兄啊。” 赵淩瞧了瞧花枝招展的沈羡,有些期待自己以后会有漂漂亮亮的外甥和外甥女,于是就高兴起来,被沈羡带着,很快和原本就脸熟的沈家兄弟们混熟了。 赵家因为两场接连的婚事,热闹了整整一个月,等平静下来的时候,赵淩开始在屋檐下挂柿子做柿饼。 巩盛过来找他玩,看他这幅样子,很是惊讶:“现在才做柿饼?”接过赵淩递过来的一串柿子,帮忙挂起来。 “试着种了些硬的品种,稍微有点晚熟,这会儿削皮做柿饼刚好。前面晒的柿饼太干了,我想吃不太干的流心的那种。”赵淩把巩盛请进屋,“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玩?” 书房里隔了个小角落,已经有些冷意的天气里,在屋里晒着太阳特别舒服。 巩盛看书房里一个人都没,跟着在躺椅上坐下,喝了一口下人端上来的热糖水,才说道:“这不是没事做嘛。祝阳回老家了,米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就只能来找你玩了。” “你什么时候考武举?” “我爹说不急。你呢?真的参加明年春闱?明年春闱的话,倒是和米希、祝阳错开,说不定真能考个一甲。” 赵淩把自己躺椅上的抹布抱起来,自己躺了上去,听他这么说也不跳脚:“明年还是不考了,晚几年再考试吧。” “为什么?” “不想这么早干活。”他才几岁? 他一个京城富少,为什么要想不开当童工? “哈哈哈!你说得对!” 巩盛的笑声把抹布吓了一跳。 它跳起来冲着巩盛横了一眼,巩盛顿时收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低了声音问:“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赵淩说道:“都出去交际了。要参加明年春闱的学子们,许多都过来了。这些天一直在诗社、茶会什么的。” “你不去?” 赵淩兴致缺缺:“我又不考,不去。” 他一个天天杵在御书房里的,跟一群学子走得近,不妥当。 老家山高皇帝远的,连外祖父都不知道他在大虞官场上的地位。 在京城就不一样了。 他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 他跟朝中的那些重臣都脸熟,明年会试的主考官肯定是其中之一。 甚至他和殿试的主考官——皇帝,也很熟悉。 他的那点学识,乡试拿个第一都算是运气,会试压根别想拿什么好名次。 除非主考官偏袒。 万一他超常发挥,真考得很好,说不定会被怀疑是主考官透题。 哪怕他知道肯定不会有人给他透题,但肯定有人会这么想。 那些学子们读书那么多年,不管是酸他还是恭维他,他都不想去体验那种阴阳怪气的氛围,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 巩盛听他的说了一通,嘀咕了一句:“小妖怪。” 这小子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 米希和祝阳他们还担心赵水灵笨,可谁有他看得通透? “你说啥?”赵淩不高兴了。 巩盛嘿嘿一笑:“我是在想,等你踏入官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坑哈哈……”一不小心笑得太大声,他赶紧压低声音,“嘿嘿嘿。” 赵淩更不高兴了:“我怎么会坑人?你看我现在都还没当官呢,就被弹劾。真当官了,不知道会被弹劾成啥样。” 两人聊了一会儿,巩盛突然注意到书房里一堆散乱的纸张:“这是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