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 多吃点糖,嘴巴说话甜一点,别一开口就要人命。 赵淩一看,还是棒棒糖,给顾朻分了一根,又给他爹分了一根。 剩下的揣回去慢慢吃……“嗯?” 糖呢?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胡质嘴巴里已经塞了一根,把剩下的棒棒糖分给其他同僚:“小孩子不要吃那么多糖,小心牙疼。” 棒棒糖就小拇指尖那么大一点儿,能多吃什么? 抢小孩儿东西,不要脸! 赵淩大怒,抬手就把自己嘴里的棒棒糖塞进胡质骑的马嘴里:“颠他!” 胡质刚想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骑了一辈子的马,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晕马。 这匹马确实只是驿站的马,不是他最熟悉的几匹马,但也久经训练,性格温驯。 谁能想到呢? 这马竟然特别听赵淩的话,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抬高前腿撅后腿,又是左扭又是右拐。 山路狭窄,他愣是不敢太大动作,只能保证自己不被马甩下去。 他这匹马这样也就算了,同行中其它马匹还要见缝插针过来咬他。 这一路真是【哔】了狗了。 别人看胡质被马欺负,全都幸灾乐祸。 该!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欺负小孩子! 等看到赵淩真的能指挥地动那么多马,兵部的几个看着赵淩的眼神都不对了。 马队停在赵家门口,兵部一位主事问:“赵……四郎,要不来兵部?”这样的人要是上战场,随便一个呼哨,是不是敌方的马全都跟着跑了。 赵骅一天只能来回骑了三四个时辰的马,人都快散架了,赶紧把儿子护住,嘴角抽搐:“黄主事说笑了。我儿县试府试第一,正备考院试呢。” 黄主事看看赵骅,又看看赵淩。 赵淩已经抱住了一只冲出来的滚地锦,防贼一样地看着胡质:“抹布快进去,这里有坏人。” 抹布像是明白了,趴在赵淩肩头,冲着胡质:“哈——” 胡质看着锦缎一样漂亮的滚地锦,还真有心想抢,无奈嘴巴一张就想吐,白着脸摆摆手,马也不骑了,直接往驿站走去。 其他人见状,都哈哈大笑,一点都不给胡质面子。 抹布觉得坏人是被自己吓走的,两只爪爪捧住赵淩的脑袋给他舔毛。 舔了两口,嫌弃地跳开。 赵骅在家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得返程。 赵辰赵淩早起送他们出城。 赵辰没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 赵骅看着没什么反应的赵淩,对他招招手:“来,哭两声。” “不哭。”有什么好哭的? “臭小子。本来想让你们在老家待一年,现在这情况,考完院试就回京吧。问问家里人想不想来京城读书,要是愿意过来,就跟着你们一起来。” “好。” 顾朻笑眯眯看着他,小声道:“你回来,豆豆也快回来了。” “真的?” “真的。朻朻哥哥不骗人。”他看向赵淩眼睛里的担心,蹲下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豆豆没事。豆豆哥哥受伤的事情,其中有内鬼。他查出来把人交上去,结果被人保了下来,他千里奔袭,把人给杀了,还直接冲到凉州府城,把保人的通判打断了腿,直接吊到了凉州城墙上。” “喔!”赵淩小声惊呼,下意识鼓掌,“豆豆好帅!” 顾朻没好气地屈指敲了敲他的脑门:“你们这两个小子做事情就是冲动。现在弹劾他只是说他擅离职守。” “那什么通判,胆子那么大?” “梁王家的姻亲……行了,不多说了,我得走了。你认真点考试……”想着给孩子太大压力也不好,“考不上也没关系,我给你开后门。” 啥破太子! 啥破未来老板! 赵淩大怒,把胸口的抹布抱出来,在顾朻鞋子上摁了一爪子。 顾朻低头看看自己鞋子上的梅花印:“噗。”他很稳重地翻身上马,对赵淩摆摆手,“行了,我们该走了。你考完院试别耽搁,直接回京。” “好。”说着,他摸出一根短棍。 顾朻想着他拿根短棍干嘛,就见赵淩抽抽拉拉的,短棍就变成了一根钓鱼竿。 这学习态度,以后果然得靠他开后门。 一队人全骑着马,没有车子,很快就跑远了。 来俊给赵辰递手帕。 赵辰红着眼眶擦鼻涕:“你捣腾的那个……芝麻糊真这么厉害?” “那是!超级厉害的!你就等着我封赏叭。” 然后就没有。 赵婉瑜被破格封为五品县君,赏赐了一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赵奶奶直接被封为三品诰命夫人。 赵骅的家书上也写了,赵王氏原本一直没提上去的诰命也 ', ' ')(' 变成了三品。 赵骅按理可以给自己母亲和妻子请封相应品级的诰命。 钱不钱的不是个事儿,主要是脸面。 只是赵骅升官太快,他是完全站在皇帝那边的人,多少碍着些别人捞油水。 那些人不敢在赵骅身上做文章,就在这方面卡一卡。 确实不碍事,但恶心。 这回水泥的发明实在是太厉害了,完全没法压。 要不是赵淩年纪实在太小,直接就被提溜到工部去,起码当个主事。 还考什么啊? 考出来的,能有他能耐吗? 至于为什么赵淩这个功劳最大的没赏赐,实在是不知道赏赐什么。 赵骅也觉得儿子现在风头太大了不好,就主动说道:“孩子还小,别把人捧太高。现在已经不好管了,陛下再给他赏赐,就真没法沉下心来读书了。” 没错,说的就是兵部的几个老不修! 他们家是文科生,将来要当文官的,谁去上战场打仗?上战场修墙也不行! 顾潥听着觉得无比熨帖。 赵骅这个探花郎,绝对是他点的最好的一个。 忠心、贴心,能力还强,现在生个儿子也是忠君为国。 赵淩要是身在官场,功劳早就够升不知道多少品级了。 可惜,他现在不过是个连秀才都还不算的童生。 赵淩做出这么大贡献,完全不赏赐肯定是不行的,不好直接绶官,就只能先给些钱和田地。 公开的数字不大,毕竟赵淩一个小孩子,再多就会给他带来危险了。哪怕他有个三品的爹也护不住。 别以为有权有势的人都聪明,脑子不清楚的人多了去了。 像接下来他们讨论的议题就是。 仗着家里妹妹是梁王世子妃,还真就什么钱都敢收,什么人都敢保。 现在人只是废了并没死,但像梁王这样的,恨不得这个姻亲还不如直接死了干脆。 战场上给自己人背后捅刀子,知道的是看不顺眼空降想要借机除掉方便自己升迁;不知道的,直接就是个通敌叛国。 现在不管是不是通敌叛国,就这行为,一家老小肯定是葬送了,现在问题是葬送几族人的问题。 以及要不要牵涉到梁王? 对于窦荣的判罚,大家其实都主张轻拿轻放。 将心比心,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要跳脚,说不定做得比窦荣更过分。 但批评是一定要批评的,关键是怎么做才能小惩大诫。 赵骅就上前建议,花团锦簇的话说了一堆,大致意思就是让窦荣干脆远离原来打打杀杀的环境,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多读书陶冶一下情操,以后遇到事情要冷静,将来才能更好的报效朝廷。 最后结论是让窦荣去象州找他儿子赵淩玩……不是,是一起读书。 顾潥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其他臣子也不敢太反对,半推半就地达成一致意见。 反对什么? 硬是上蹿下跳让陛下严肃处理窦荣? 难道也给自己整一个通敌叛国的嫌疑? 嫌自己仕途太顺遂了是吧? 顾朻离开泸阳县的时候, 窦荣还在回京的路上。 等顾朻回到京城没多久,窦荣的“处罚”就下来了,只能去给表弟送别。 窦荣觉得表哥的表情有些古怪:“你是舍不得我走, 还是想跟我一起走?” “都有。”顾朻不瞒着, “你先跟水灵一起待两个月, 等我把梁王那边的事情处理完, 免得他们搞小动作。我知道你不怕, 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桓表弟的前车之鉴不远,你要汲取教训, 不要置气。” 窦桓,窦荣的嫡亲大哥, 窦家这一辈里行四,本来也是个少年将军, 可因为被人暗算,到现在还在京城养伤。 窦荣只是装莽撞, 不是真的莽撞:“我知道的。” 顾朻拍拍窦荣的肩膀:“好了, 阿桓那边有我。你过去看着点赵水灵,我瞧他没一点心思在读书上面,真怕他连院试都过不了。” 窦荣瞧他故作担忧的模样,也跟着装模作样地郑重表示:“放心好了, 我盯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