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沈璧是否已动怒?

他接下来会作何反应?

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才不至于使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正当福伯整个人绷的像根将断不断的琴弦时,沈璧重又闭上眼,轻飘飘地丢下三个字,“轰出去。”

说话间,一双白净的脚丫子从袍子底下露出来。

“侯爷,你的鞋呢?这么睡会受凉的。”福伯愁得直叹气。

沈璧昨晚挑灯夜读,合上书卷时,已是天光透亮。

一夜未眠,吃了午饭,困得不行,便来到这清幽静谧的绿波亭小憩。此刻倦意正浓,眼皮都懒得抬,只朝水池努努嘴,轻描淡写道:“一只不慎掉下去,剩下那只也挺寂寞的,索Xi_ng扔了,让它们在水里做个伴。”

福伯颇有些哭笑不得,伸头一看,池中可不正飘着一双青丝履。

不过,提亲的事没令沈璧怒发冲冠,他倒松了口气,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又与沈璧讲起利弊,“侯爷与高尚书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若再这么将人赶走,彻底得罪他,实在不妥……不如,老奴将说亲

', '')('<!--<center>AD4</center>-->之人领到亭子里,侯爷见上一面,再委婉回绝,如何?”

“随你。”沈璧难得一见的没有拒绝。

侯爷今天心情不错。

福伯心头大喜,估M-o十有八九是想通透了,自认到了该娶亲的年纪。

上门的这位赵媒婆是高骈花重金寻来的第三个媒人。

在她之前的那俩个,都称自己为天下第一名嘴,长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没有撮合不了的亲,也没有说不成的媒,没曾想一个连忠义侯府的门都没进了,另一个虽进了门,却没机会开口。

有了前车之鉴,赵媒婆自然不敢托大,见着沈璧,小心翼翼地行了礼。

沈璧依旧闭着眼,一副将醒未醒的疏懒模样,没训斥她,也没叫人撵了她。这对赵媒婆而言,无异于一种无声的鼓励。

沈璧Xi_ng情不定,为人Yi-n郁的传闻给她带来的心理压力顿时减去不少,她的胆子稍渐大了,心想先将人夸一遍总不会错,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早听闻侯爷品貌非凡,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赛过谪仙……”

闻得此言,沈璧霍然睁眼,眸底闪过一片冷光,仿佛粼粼冰河上反Sh_e的惨白月光,冻的福伯一个激灵。

他跟在沈璧身边多年,早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这般眼光一现,福伯顿时暗呼不好,尚未得及叫赵媒婆速速退下,便觉眼前银光一闪,一杆枪头雪亮的红缨枪已朝媒人飞去!

这位媒婆说媒已有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这么简单粗暴,连招呼不打就翻脸亮兵器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眼看说媒要说出人命来,她哪里还能淡定?魂飞魄散之际,便慌不择路,“扑通”一声,跌进绿波亭旁的水池里。求生的本能令她像个笨鸭子般在水里拼命扑腾双臂,打起一串串的水花,在太阳下亮如碎金。

沈璧在岸边倚枪而立,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愉悦。

福伯急得拍手又跺脚,“侯爷,这……可别闹出人命啊!”

人命倒不至于。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沈璧见人在水深只及X_io_ng口的池子里,呼天抢地,唇边泛起一抹促狭冷漠的笑。“把人捞上来,赔些银两。叫她别来了,否则下次就不是落水这么简单了。”

语毕,提着长|枪,就那么赤足踩着鹅卵石小径,悠然回房了。

福伯将后续之事一一安排妥当,忧心忡忡地去寻沈璧。闹成这样,高骈那里如何肯善罢甘休?

他自觉已火烧眉毛了,不曾想沈璧此时却坐在院中的蔷薇架旁,怡然自得地品着茶。

罪魁祸首的金戈枪正立在一旁,好不威风。

人刚露头,破风声就逼面而来——

□□气势汹汹地钉住福伯身后的柱子。

福伯心有余悸地擦擦额角的冷汗,“侯爷,可是老奴做错了什么?”

“你对我的枪法没信心?”沈璧朝柱子努努嘴,不答反问。

枪头正牢牢钉了一只蛱蝶的半边翅膀。这只可怜的蛱蝶正用剩下的半边翅膀扑腾着,企图挣脱险境。

沈璧道:“我若想杀她,她能躲得掉?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

福伯抹了把汗,“媒人哭爹喊娘地回尚书府复命了,一路上嚎的半条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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